酈羽立刻明白自己這是在做夢。除此之外,耳邊還隱約有嬰兒的哇哇啼哭。
他卻道:“我好不起來了…你別走…你去哄哄小寶好不好…小寶在哭呢……”
“怎麼會好不起來?”姜慎忽然怒吼,“我去求皇兄,去給皇兄下跪認錯,讓他放過我們。再去給你請禦醫,禦醫肯定有辦法看好你的!”
他搖搖頭,緩緩伸手想抓住姜慎,可手還完未抬穩。突然感覺胸口驟然一緊,像是拼盡全力重重地咳嗽幾下後,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猛然湧了上來。
他歪過頭,血和淚一起沾濕了枕頭。
“小羽!”
姜慎許再也看不下去,替他擦幹淨了臉。然後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唇邊,眼神很慌張,說的話卻十分堅定。
“小羽,你一定要撐住,不能睡,我現在就去請禦醫救你!你等我回來!”
說罷,姜慎放下他,臨走前看了眼搖床裡哭得聲音都啞了的嬰兒,他也輕輕叫了聲“別走”,可那人卻毅然決然地離開了屋子。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那嬰兒哭得難受,無論如何都想起身去看看。翻了個身,四肢卻一點都使不上力。讓他直接從床上摔了下來。
然而孩子的哭聲再次被無限放大,他艱難地爬起來,向搖床伸出手,可搖床離自己漸漸遠去。
巨大的絕望籠罩在了他的心頭。酈羽驚叫了一聲,再次猛地睜眼,發現姜慎已經在床邊坐著,笑著看自己。
他立刻坐起來,環顧四周。
“……小寶呢?小寶在哪?他怎麼現在不哭了?”
“小寶?”姜慎愣了一下,“噢,你說的是懷樂還是爍兒?他倆在山下莊子裡呢,這個點應該已經睡了吧。”
酈羽這才發現天色已晚,自己不知為何大汗淋漓,所以一陣秋風而過,讓他還不禁打了個寒戰。
姜慎見狀,立刻把他攬入懷中。
“冷嗎?”
男人的胸膛結實又溫暖,酈羽點點頭。
就這樣過了一陣,酈羽才從方才那噩夢中完全清醒,他察覺到現狀有什麼不一樣的,立馬推開姜慎。
“等一下,你不是應該……”
“呃……”
姜慎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其實我幾天前就醒了,但你那個樣子太溫柔了。我還想多體會幾天……便讓他們替我保密……下午聽到你要來小屋,我也跟著過來找你了。怎麼樣?這兒還不錯是吧?”
酈羽把手指骨捏得咯吱作響。
“他們?除你以外都有哪些?”
“……全、全部吧……”
“已經幾天了?”
“一、一週了……”
姜慎看著酈羽瞪紅的雙眼,早就接受了被一頓暴打的命運,他閉上眼,熟悉的巴掌卻沒落下。那雙手貼上他的臉,細細地撫摸著。接著有什麼柔軟濕潤的東西貼上了他的唇。
……………
現在的酈羽和姜慎記憶裡的不太一樣,他不怎麼愛出聲。好幾次姜慎都很確定自己失手弄疼了他,他卻只是皺著眉,讓他動作再快一點。
所以,雖然確實酣暢淋漓,但幾番下來,姜慎有些吃不消。趴在床上像是瀕死掙紮的魚大口大口喘息。
“小羽,你、你夫君我、我躺了那麼多天,這才大病初癒……體力實在是有點……你能不能體諒一下夫君呢……”
這會兒酈羽卻真真正正一巴掌扇在他後背上。
“行不行?不行我現在就走。”
姜慎心裡叫苦不疊,轉頭卻笑臉相迎。
“啊!別走!行!在你面前怎麼能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