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刑遊丟擲了讓人無法拒絕的提問,“要聽嗎?”
喻越樂下意識地回絕:“什麼?......不了。”
刑遊不以為然,點了點頭,換了個方法問:“嗯。那想聽嗎?”
......
喻越樂說不清楚自己心裡到底什麼感覺,又酸又軟,白天裡吃那份肉包子時想哭的委屈如今又重現,他把眼睛使勁眨了又眨,忍住眼淚,好半天才回複刑遊。
“想。”
刑遊的聲音很溫和,帶著從容不迫的堅定:“那我們就先通著電話,快到十二點了我會喊你的——你先去吃泡麵吧,冷了就白白浪費雞蛋和火腿腸了。奢侈配置呢。”
喻越樂少有這種開著擴音一邊自己幹自己的事,一邊跟對方閑聊的時刻,感到有點新奇,聽出刑遊的調侃,撇了撇嘴:“算了吧,就是熱的也比不上大廚師您做的。”
喻越樂從廚房端出泡麵,低下頭嘗了一口:“還真的熱乎乎的呢。”
刑遊很輕地又笑了。
喻越樂吸溜吸溜面條,後知後覺的餓意湧上來,泡麵也覺得香起來,於是嘟囔著:“幹啥?又笑我啊。”
刑遊的咖啡也被端上來了,他聽著電話那頭吸面條的聲音,又看了眼自己面前的咖啡,確實也覺得好笑。
刑遊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我這邊德國街頭蕭瑟莊肅,穿著風衣喝咖啡呢,好不容易有點氛圍感,想著能朋友圈出個片的。”
喻越樂被逗笑,差點一口泡麵噴出來。
他笑大半天,擦擦嘴,很利索地回複:“嫌俺農村人唄。破壞了你那啥糞什麼感的。啥挑糞。不懂。”
這下換刑遊差點噴咖啡。
兩個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聊著這些低質量的沒品話題,互相樂呵了好幾分鐘。
喻越樂吃完半碗泡麵,速度放慢了下來,忽然想起似的:“對了,你知道嗎,我今天下午吃你做的那個肉包的時候又差點哭了。”
刑遊挑了挑眉:“我沒往食材裡倒催淚劑啊,次次吃都想哭啊?”
喻越樂義正言辭:“嗯吶,嚴查啊!”
刑遊笑了笑,問:“發生什麼事了?”
喻越樂頓了頓,沒講話。
刑遊問:“有跟你姐姐說嗎?”
喻越樂的聲音低下來:“還沒有。”
刑遊平靜地告訴他:“那就跟我講講。發生什麼事了?”
泡麵調料味縈繞著湧上鼻腔,喻越樂的手指很輕地碰了碰碗壁,感受到了熱氣騰騰的溫暖,他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心裡忽然就變得平靜,不知道哪裡來了將一切全盤托出的勇氣和力量。
不是什麼大事。
喻越樂講完,這樣總結道。
但是他的嗓音又有點出賣自己,明明帶上了點強忍的哭腔,好在刑遊並沒有拆穿他,只是全程很耐心地聽完了。
等喻越樂全部講完,兩個人安靜了幾秒,然後刑遊很迅速地給出了自己的態度和答複。
他對喻越樂說:“不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