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冷笑一聲，甚至有點看不起人的意思：“怎麼？我只有有錢人這一個身份嗎？我就不能是個普通的追求者嗎？怎麼還剝奪有錢人追求真愛的權力？”
許九：“……”
也許有人聽過大合唱，有人聽過大合嘆，但應該甚少人聽過大合抽氣，直播間回蕩著老陶和整個團隊一起倒吸氣的聲音，許九也不動聲色吸了一口。
霍延繼續：“我不想揣測為什麼私下正常的碰面被有意放大，為什麼兩年前許九還沒火起來的時候就有人拍了那麼多視角不正常的照片。躲在螢幕背後的人，你是跟蹤狂還是意圖勒索，歡迎來找我的律師溝通，我也期待一個真相。”
他一句話把走向引得更加陰謀論，重點瞬間被轉移，也或許是霍延的出面讓本來只想騙點流量撿個軟柿子捏的人發現踢到了鐵板。惡意評論不敢發了，正常評論浮上來。話題發散得如同脫韁野狗。
“我草……這就是霸總嗎？”
“我，我是不是看到了包養出真愛的劇情？”
“是談過吧，是談過吧……”
“什麼狗血劇情，這是真實的嗎？”
霍延看了一眼身邊的人：“許九的回應都是真話。沒談過，沒包養，但我期待……”
許九終於回過神，眼疾手快關閉了直播。
【95】
霍延倏然轉頭看向他：“我沒來得及說完。”
許九避重就輕，把話題挪開去：“謝謝你今天願意出面。”
霍延有點傷心，明擺著許九知道他想說什麼，卻不想正面回應自己，連聽都不願意聽，霍延沒著沒落地說：“你這話說得，我是當事人之一。”
許九看向他眼底，半晌還是輕輕說了一句：“出鏡回應風險很大。”
他清楚這一點，才會覺得好意太過沉重。
網際網路的特性如此，如果真的讓霍延把那些瘋狂的話說全了，以後無論霍延跟誰在一起，這一段只怕都要被翻出來。霍延有一個公關團隊在為他工作，他不應該做出這種不夠明智的決定，會讓很多事都變得難以回頭。就算今天許九及時切斷，只怕關於他們的猜測和流言也會多到起飛。對許九來說不算壞事，怎麼都比被造謠成包養更體面，但霍延……沒人想到他肯這麼做。
霍延反而認真，許九沒見過他這般神情，不由有些愣住。只聽霍延說：“這不是一個好機會，但我仍把它看做契機。你說的我想過了，我們在一起兩年卻沒有真的互相瞭解，我也沒有認真考慮過跟你建立平等的關系。我不知道現在這算不算喜歡，但我得承認當下被你吸引，無法放手。”
許九可以掐斷直播，但他無法阻止霍延當面的剖白。他不明白，到這個地步，他們什麼話都說開了，霍延還圖什麼呢？他不會再陪他演粉飾太平的戲，就算這一次霍延以他沒想到的方式幫忙解圍，他也不會因為感動就回到過去。
許九：“今天很感謝你，但我要說的那天在棚裡已經說盡了。”
“當然，”霍延又被紮中一刀，為許九的不信任。他意識到裂縫想要彌合有點困難，他想在許九面前當一個全新的人，可他在許九面前還有劣跡斑斑。無論他說什麼話，做什麼事，對許九來說都是那個沒有心肝的人，“不圖你謝謝我，也不是為了重來一次荒唐的玩笑。我是認真的。”
霍延收拾起碎了一地的心思，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狀態良好：“我想要一個機會，跟我戀愛吧。”
【96】
白筠也看了這場直播。
事情發酵到對許九攻擊滿天飛的時候她有些許後悔。但轉念一想，這事本和她搭不上關系，她退一步不管確實有點不好意思，但如果進一步管了，反而奇怪。白筠此刻倒有點好奇，面對這種情況，許九會如何處理。
直播看著看著覺出些滋味來，小男孩被輿論逼到牆角的樣子怪好看的，叫白筠很不是個東西地想，好慘，又好漂亮。她承認許九有點東西，不然不至於同時騙到她媽和她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