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間裡只有一顆心髒,而那顆心髒總是揪著疼,像是被一雙手狠狠掐著不放。
蒼亦初道:“我只是不希望你太累。”
“我不累。”
“可我……會心疼。”
詩殃聞言向上一瞥,直直撞入一雙深眸裡。
這是第一次聽見他示弱。
可憐,無助,就像被遺棄在風雪中的嬰孩。
這還是蒼亦初嗎?
夜空高懸靜逸,只聽得見呼呼風聲,和窗稜有節奏地拍打窗沿上的細微“噠噠”聲。
入秋,要降溫了。
他都這麼說了,詩殃也不忍心太過強勢,揪著衣領:“那我去睡覺吧。”
見他服軟,蒼亦初才繼續道:“我要出去幾天。”
“哦。”
詩殃不是很感興趣。
“藥方和藥材我都安排好,交給尉遲隱了。你們倆別太沉迷熔爐忘了時辰。”
“我知道。”
蒼亦初站起身,被燭光拉長的影子很快將詩殃覆蓋。他將面前人小心翼翼牽住,帶到床邊。
“不知道要離開幾日,以防萬一。”
詩殃知道他要說什麼,索性閉上眼睛任他動作。
蒼亦初吻上他的眼睛,感受著薄而淺的眼皮上細微的顫動。
說不清此刻的心情是喜是悲。
他在意的人,對於親密接觸不反抗了。
但卻有種視死如歸的決然。
就像端木逝自己說的那樣,他沒有將兩人的相貼當成一場情愛。
反而只是苦口的藥。
捏著鼻子閉著眼,忍著惡心就吞了。
事後拿杯白開水漱漱口,一切就當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