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雲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蒼亦初不自覺咬著下唇,默了許久,才終於問道:“還有多久?”
昊雲:“多則半年,少則半月。取決於他自身。”
蒼亦初將尉遲隱給端木逝開過的方子給昊雲看,祈求依靠著這些東西是不是有可能延期。
昊雲仔細看了眼尉遲隱開的藥方,確實行之有效,一邊欣慰尉遲學有所成,一邊又撞上蒼亦初漸漸生出血絲的雙眸,終於心軟道:“冰寒入侵多時傷了根基,但陽性靈植確實可以吊著些,只是不能斷。正好他們現在熱衷熔爐煉器,對他身體反而有好處。”
昊雲又給他那張方子加了兩味溫性藥材,才交還蒼亦初手裡。
尉遲隱開的方子多少有點太烈了,雖然能達到迅速見效的目的,但是不太人性,沒有為將來考慮。
他從前給其他師兄弟開的方子考慮的都很全面,在端木身上卻只注重短時的效果,不像他的作風。
但是這也不能怪他,試問天底下,還有哪個人救治過失去心髒的,斷了靈根靈骨的修士?
能將人從鬼門關內拉回來就已經很不錯了。
“多謝仙尊。”
蒼亦初離開時步伐依然沉重。
煎好了藥,將人從鑄兵坊內揪了出來,壓在案頭道:“把藥喝了。”
詩殃一聞就知道跟以往不同。
“你們昊雲仙尊也看方子了?”
“嗯。”
見他沒什麼興趣搭理自己,詩殃捏著鼻子悶頭喝下。又用旁邊茶杯內的清水漱了漱口就要走。
蒼亦初:“去哪?”
詩殃:“看我的爐子啊。”
蒼亦初:“天晚了,睡覺。”
“我的爐子不能沒人。”
“尉遲不是在嗎?”
“我不放心。”
蒼亦初態度強硬:“你現在是凡人之軀,還有什麼事讓你忙東忙西的連吃飯睡覺都省了?”
詩殃不跟他嗆聲,直接道:“為了你。”
蒼亦初哽在喉嚨口的鋒芒終於因為這三個字,嚥了下去,柔聲道:“我不用你給我鑄劍。”
詩殃低著頭,可憐兮兮:“我就想做這一件事。難道我連做這件事的機會,你都不願意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