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的龍是真的後悔無比,明白自己所謂的隱忍,不過是從被魔神帶出地心後,因為想留在摩拉克斯身邊,並被餓得太久後學會的望梅止渴。
不斷成長的只有魔神,龍只是更擅長演出“我不會吃你”的錯覺罷了。
但龍早就開始流口水了。
從很久以前就開始了……
“是嗎,那真是辛苦若陀了。”鐘離笑著道。
若陀露出靦腆的表情,表示不辛苦,這都是為璃月之主服務,嗷!
而說這些話的時候,若陀整頭丈夫趴在床上,從體型上看就像是餓虎撲食。鐘離就被壓在下面,堪堪只露出零散的長發,還有摩擦的腳踝——若是讓不知情的鄰居跳上陽臺瞥上一眼,估計已經以為若陀先生大尾巴狼要吃人,驚恐之餘報警了。
當然鐘離不可能變成若陀幻覺中年輕的魔神。
只是望著若陀看了幾秒,安撫起若陀的心事,又像是想到一頭龍每天絕望的偽裝成很靠譜的人類,忍不住被逗笑了。
若陀氣到要去咬鐘離。
鐘離就讓龍啃過來,眼角依舊帶著懶意,金色眼瞳在晨光下像琥珀,眉眼溫潤卻不乏鋒芒,有一種的異樣魅力。好似一顆在巨龍懷抱中燃燒的天星,有一種光被點燃的燦爛,甚至被碰觸後愈加的璀璨。
若陀有點看呆,愣愣的。
鐘離輕輕偏頭,一隻手懶洋洋地搭上若陀的額角,像是撓貓一樣撓了一把,依舊笑的很開心,似是忍俊不禁的模樣。
“摩拉克斯,你究竟在笑什麼?”若陀歪著頭,好奇地再湊近了些。
若陀問鐘離在笑什麼,鐘離其實是聽到了腦海中的系統攀爬漫長的小黑屋過審通道的聲音。
系統攀爬的很努力,還在給自己打號子。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宿主等我啊,我馬上就出來陪你做任務嗚嗚嗚!!!】
鐘離雖然很憐愛一直陪伴自己的系統,並明白系統的辛苦。
可是陛下看著愛後一副可憐小狗歪頭的乖巧樣子——鐘離輕輕挪了下發梢,將長發梳理在耳後,便優先親了親若陀。
“沒有什麼。”
指節輕輕搭在若陀的額角,繼續擼了把龍王的龍角。
“我在想……有個小朋友最近晨練很辛苦。”鐘離輕笑著道,“或許等時間到了,若陀就會認識它。”
若陀乖巧地點頭,眨了眨眼睛,一副“我都聽你的”的神情。但接著,又像不經意地問了句:“那時間什麼時候到?”
說著,若陀順手就把鐘離壓制住,動作不疾不徐,像是某種默契已然成型的伴侶模式。
“我就隨便問問。”若陀也笑著道,一邊將手掌在鐘離腰際繞了一圈,又釋放出神識開始探測屋內空氣動靜,尤其是鐘離身周,悄咪咪的尋找點什麼東西。那疑神疑鬼的態度,恰如一頭老實的丈夫覺得老婆有事情瞞著自己,但是不敢直接詢問,害怕問了天仙一樣的伴侶就會披上羽衣飛走那樣,動作細致得又堪比居委會上門查氣表。
鐘離沒動,只是靜靜看著,面色平靜。他明白若陀已經覺察到了系統的存在,畢竟枕邊龍對自己是如此的熟悉,不可能察覺不到自己的異狀。只可惜系統位於另一維度,聰明的若陀即使翻遍地球,也摸不到賽博訊號塔的邊。
不過鐘離也承認,看若陀一臉認真地檢查,就像一隻大橘貓在踩奶一樣,還挺可愛的。
若陀不死心地探手摸了摸鐘離的腹部、脊背和手腕,除了欲求不滿外,沒有找到任何其他生物存在的跡象。
鐘離輕輕將手搭上了龍王的脖頸,逗著龍王玩:“怎麼辦呢……若陀,這屋裡除了你我的氣息,別無他物。”
官方的否認就是承認的意思,若陀被鈎的受不了,卻也不能上大刑逼供,讓摩拉克斯交出自己藏的東西。這讓若陀很擔憂,害怕一不注意,自己的魔神就會被那東西帶走,再也找不到了。
若陀知道那東西可以攜帶摩拉克斯穿越一個又一個的世界。
——而龍和魔神是怎麼前往提瓦特外的時空這件事,只能心知肚明,心照不宣。
不過鐘離實際上也知道關於若陀隱藏的事情。
他知道若陀明面上準備著旅行,暗中有瞞著他的計劃。
隨著若陀摸來摸去尋找系統,鐘離也眯起眼睛,像是沉醉一樣悠然的開始檢查若陀身上的氣場,檢查若陀有沒有沾染上不該沾染的東西。
若陀翻箱倒櫃的檢查時,大塊肌肉在運動著,結構完美,力感十足。脊椎延伸出一截沉重如樹根般的龍尾,頭頂則生出兩支巨大螺旋狀龍角,龍鱗邊緣鋒利,閃爍著危險的光澤,這是一尊力大無比的殘忍的身軀,原初洪荒的壓迫感潛藏其內,卻將下巴輕輕抵在鐘離肩上。
鐘離從下往上撐著龍的腹肌,撫過那一塊塊玄色的肌理,檢查某種古老的兇器是否穩固,眼神帶出了幾分欣賞。
於是二人心照不宣地靠近,原本只是例行的晨間巡查,結果一個沒控制好力道,擦槍走火了——親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