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若陀也知道,留下的痕跡很快就會被魔神的體質恢複回去,只能無奈哀嘆。
好在最近這兩位的配合水平蹭蹭蹭上升。若陀知道魔神不會拒絕一些“有趣”的疼痛,為了獲得魔神的快樂,若陀努力吸收人類文明結晶,整出了不少的花活。
鐘離嘴上不說,但也沒有拒絕若陀。
都說做遊戲可以提升伴侶的親密關系,若陀想嘗試,鐘離也就慣著……然後就試過了把手腕交錯捆起來,兩條龍玩天星,網紅不可移動的姿勢。鐘離先生真的好慷慨大方的,越鬧越能體現頂級魅魔的特點,若陀拼盡全力無法戰勝。
“在想什麼呢?”鐘離靠著床頭,聲調懶散,卻透著一絲笑意。
若陀只是手下動作更重了些,側頭眼中紅光和金色的光芒交換,然後認真剖析起自己來。
“實際上,我在想比起幻覺中的自己,我很幸福,摩拉克斯,這是你給我的。”
鐘離這才關注起來:“是又恍惚了嗎?”
“看見了……一些記憶中本該沒有的東西……”
若陀如此謹慎的說道。
實際上,祂們都知道若陀有時看見自己“被魔神封印”,可能並不是幻覺,極有可能是輪回後留下的失控隱患。畢竟在成為伴侶後,魔神和龍王對過賬,酌情將對方可以知道的資訊告訴了對方,這般若陀知曉提瓦特的輪回機制,鐘離也知曉了自從層巖過後,若陀實際上受到了深淵的影響,一直在被過去輪回的記憶困擾。
過去輪回中的魔神封印龍王時真的好無情的。
若陀想一想就覺得委屈,必須要從現在的魔神身上討回來才好。
鐘離關照的看著若陀。
於是若陀就說自己時而會想起來埋在伏龍樹下暗無天日的日子。但龍也知道,有些事不能怪摩拉克斯,反而是當初晉升至高龍王失敗,天理將龍和魔神拆散更為可恨。
若陀還說,自己看到了一次摩拉克斯被其他的魔神暗算,祂在璃月港附近的山脈間造有一座小樓,摩拉克斯就在裡面休息了一個春天。那時祂就陪伴在摩拉克斯身邊,以一種偽裝成寬厚溫雅、學富五車的人類匠人的方式照顧自己的魔神,只是可惜那個自己的膽子太小了,把喝醉酒的魔神抱起來也不敢啃,反倒白白錯過了無數次同魔神表白的機會。
說著若陀長籲短嘆,覺得說不定和魔神更進步變成了龍的執念,所以才在這一次的原初,見到摩拉克斯就想去啃。
鐘離不置可否,又有些好奇的問若陀,幻覺中的自己是怎樣的,說著拉了拉若陀的龍角。
成年龍的龍角摸不得。
若陀羞澀:“摩拉克斯看起來很年輕。”
若陀說記憶中的魔神模樣同如今沒有變化,所謂年輕是情態上的年輕,那個摩拉克斯很喜歡人類,但照顧人類的方式並不熟練,生悶氣的時候會抱住自己的尾巴沉入地下藏起來,打架時下手的力度也更疼。
當然,套路也沒有現在這麼多。
不過和龍切磋武藝的時候,用的傳統技能和現在如出一轍,都是左顧右盼裝作不在意然後發動突襲,壓著龍欺負可壞了。
鐘離好脾氣的笑了笑。
沒有想到過去的摩拉克斯是這樣的,畢竟鐘離出廠就是往生堂客卿保底,從沒有不成熟的時刻。
“然後……”若陀有些靦腆的說:“在幻覺中,我有引導過摩拉克斯,就和摩拉克斯引導我一樣。”
“嗯,還有這種事?”
鐘離有點肅然起敬的看著若陀。
“我當然是說真的……”
若陀委屈的回憶看到的幻覺。那時候的龍偽裝的樣子可像人類了,在摩拉克斯眼中就沒有露餡過的。不過有好多次都很懸,比如自告奮勇照顧植物人,理解成去給植物人澆水,或者人形切磋的時候咬住摩拉克斯,來一個鱷魚的死亡翻滾什麼的,震驚魔神一整年,差點糊弄不過陰溝裡翻船就是了。
若陀還覺得幻境中的自己遠遠沒有現在自由,偽裝成摩拉克斯會認可的“靠譜人類”模樣也太廢龍了,而且要恪盡職守,不能逾越雷池半步,被剝奪了春季發情的權利,問就是憋的很慘。
而幻覺中的摩拉克斯特別的年輕,龍就反過來承擔起了引導者的責任,成為一個負責任的璃月副君。摩拉克斯很滿意,說龍真是好搭檔,要和龍君子之交淡如水。
可龍的眼睛總是不聽話。
和魔神在一起時,總要花額外的力氣提醒自己不要“看太久”。偏偏魔神那張臉天生帶著某種欺騙感官的清澈,總是信賴的看著龍,像一隻聰明但是沒有經驗的幼獸,在紅塵的摸索探尋,露出的脖頸線條,恰如專門為身邊不懷好意的同伴準備的陷阱。
幻覺中龍每一次自詡的引導或者輔佐,都像一場小心翼翼的等待魔神的臨幸。
龍藉助各種藉口去靠近魔神,直到準確地記下出魔神的每一寸面板下會傳遞出的熱度,想象將那張年輕的面孔壓進陰影時,對方是否還會這麼不設防。
甚至在被封入伏龍樹之前,地脈被深淵的力量汙染,龍也陷入時不時的混沌失控狀態。那時不是沒想過越線,只是一直在用對摩拉克斯的承諾拖延瘋病,甚至不確定自己是“想佔有”,還是“想看著對方被自己毀掉”那樣赤裸地顫抖著。
直到最後徹底失控,被打入伏龍樹下的空間長眠,那時摩拉克斯已經變成了執掌璃月多年的巖王帝君,龍的魔神已經長大了,而龍裝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