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很奇怪,自從離開南越她就感覺到了不對,一開始沒有多想,隨著時間的過去,她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這才找到姜維揚說這件事。
姜維揚沒有懷疑什麼,對王上,她向來信任,整個大周誰的戰功能比得過王上,在武人的心裡,王上就是戰神,是很多武人心中的信仰。
“知道了王上,我會多派人巡查的,還有一些貨物,我也會讓人開啟看看。”
航海這件事,忌諱頗多,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很多事情不怕白費功夫,就怕不去做。
遲晚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問什麼。
虞九舟跟她說過了,如果姜維揚不想說,那不說就好了。
似看出了她的猶豫,姜維揚忽然笑道:“王上想問的是紅鱗跟黑革烈寺還有黑革烈豔蛇的關系吧?之前不是我不說,是我也在理三者之間的關系,紅鱗能操控黑革烈豔蛇,黑革烈寺叫這個名字,肯定也是跟黑革烈蛇有關的。”
這件事很明顯,她們不用過多猜測。
姜維揚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人回到了剛剛打牌的地方,眾人坐在一起,春歸正好端著茶水點心過來。
只要春歸在,伺候虞九舟的事情,她從不假手於人。
眾人正嬉笑著,聽到姜維揚說著這件事走了過來,不約而同地安靜了下來。
隨後,姜文楊說著自己的猜測,“第一代紅鱗既然是蛇人,再聯想到她能控制黑革烈豔蛇,我認為,她身上如果真的有蛇的血脈,那一定是黑革烈豔蛇。”
“黑革烈豔蛇的傳說,我之前說過,滅絕了千年的蛇,突然出現了幾百條,肯定有人飼養,很有可能是每一代紅鱗在飼養,並且把它們藏了起來,黑革烈豔蛇的蛇毒製作出來的幻藥太厲害,很容易上癮,因此利益巨大,要是有人知道黑革烈豔蛇還存在,肯定不會放過這個賺錢的機會,所以歷代紅鱗把蛇藏起來很正常。”
“至於這一代紅鱗,其實我認識,我第一次遇到她,她才六歲,那時她的身上還沒有什麼鱗片,只有臉上有一點點,那個時候小朋友不僅不跟她玩,還欺負她,我趕走了那幾個孩子,發現她臉上跟脖頸的鱗片,有一瞬間被嚇到,但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航海了,見過很多奇怪的事情,也就沒放在心上,就給她買了兩個包子離開了。”
“再次見她,是她十六歲的時候,也就是四年前,是在船上發現她的,船隊停靠在占城港口,她偷偷溜了上來,快要到馬西的時候才發現她,船隊不能總不能把她扔到大海裡,也不可能派船把她送回南越,就帶著她到了馬西,本想讓她留在馬西,等我們回程的時候再接上她,哪知這孩子脾氣太倔,說我們不帶著她,她就跳海,我不受她威脅,她竟然真的跳海了。”
“沒辦法,我就一路帶著她,直到木骨,她忽然消失了,幾個月後,我們準備從木骨返回,她又突然出現,我問她到了哪裡,她說她去見了神,我覺得這孩子腦子可能有點兒問題,就沒有在意,等到了南越,她再次消失,可是過了沒幾天,她渾身血淋淋的出現在了我面前,我讓人給她治傷,但她的傷還沒有養好,人就不見了。”
“這幾年我沒有出海,自然也沒有見到她,上次在碼頭上見到她,她的臉上塗滿了顏色,我沒有認出她,直到她的鱗片露出來,我才發現,她就是當初的那個小女孩蛇七,至於黑革烈豔蛇,我也是在書上看到的,瞭解的不多,我讓人跟占城的老人打聽,他們也不清楚,知道的人一個字都不敢說,他們認為唸叨黑革烈豔蛇是會被找上門的,那是飼養在神明身邊的鬼蛇,要不是被神明控制住,鬼蛇會發瘋滅世。”
“黑革烈寺裡面供奉的神明就是蛇人,傳說是占城的神明,神明手裡的九眼蛇,就是黑革烈豔蛇,因豔字不好,所以叫黑革烈寺。”
不然叫豔寺,也確實奇奇怪怪的。
這麼說來,蛇七就是紅鱗。
遲晚沉思了一會兒,“紅鱗到過木骨,說明她就是按照地圖上的路線走的,也就是說,地圖的目的地在木骨?”
虞九舟搖頭,“要是在木骨,為何要畫龍頭?”
龍頭是冰洲,上面全是冰塊,大船都開不過去,恐怕只能用小船過去。
“現在黑革烈寺被毀,黑革烈豔蛇不知道有沒有死絕,紅鱗也沒有找到屍體,無論地圖上記著什麼,都與我們無關,但黑革烈豔蛇的蛇毒,絕不能出了占城。”
遲晚還是決定,不管地圖了,反正她們是出來遊玩的,只要對方不招惹她們,她們是不願意管對方要做什麼的。
她只是擔心,紅鱗的存在,會給大周邊境造成威脅,那麼多九眼蛇,要是真到了大周,並且繁衍的話,那本就毒蛇多的嶺南,百姓的生活恐怕會更加的雪上加霜。
她最忌憚的還是九眼蛇的蛇毒,蛇毒製作的幻藥,可以讓人上癮,無論如何,這絕不能流傳到大周。
否則大周邊境的百姓,該面臨怎樣的考驗,所以她毫不猶豫的夷平黑革烈寺,一座寺廟而已,自然比不過大周百姓,哪怕只有一絲可能,她都要把這團小火苗給滅了。
從姜維揚說的話裡面能知道,紅鱗不是個善茬,黑革烈豔蛇的幻藥,徹底消失才行。
虞九舟也贊同地點頭,“南越這個地方,該歸屬大周了。”
眾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裡看到了驚喜,滅國啊!可惜她們參與不到這場戰爭了。
但是遲晚跟虞九舟還擔心一件事,紅鱗的屍體沒有被發現,她們嚴重懷疑對方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