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也笑了笑,“承蒙平涼侯惦記,我還是那樣。”
李保有皇城司的職位,燕北之戰中,還獲得了軍功,封了忠誠伯,只是他更喜歡別人叫他內監。
王上跟他說過,內監又怎麼了,只要有能力,她都會重用,對他來說,內監是家臣,要是稱他為伯爺,那他就是外臣了。
路上,李保根本不主動說話,安易之說一句,他就應一聲。
來到了殿中,遲晚還沒過來,又等了一會兒,遲晚才邁步從後方走過來,然後坐到了首位。
“給平涼侯搬個椅子。”
“諾。”
安易之坐在下方,遲晚坐在一條長案桌的後面,就像是公堂之上,主官審犯人。
“說吧,你回來的原因。”
遲晚的心裡有所猜測,但是沒有證據,當事人也不承認,要不然她就不單獨見安易之了。
安易之起身拱手,“王上,臣徵戰多年,身體承受不住了,所以想回京。”
“當真是這個理由?”
“當真。”
遲晚的眸子冷了冷,“那你跟春歸寫的信是怎麼回事?”
安易之猛地抬頭,連忙道:“王上,此事都是臣一廂情願,與春歸姑娘無關。”
“無關?你說無關就無關了?你知不知道,京都跟邊鎮重地通訊頻繁意味著什麼?”
私底下捂得緊不重要,遲晚就是想嚇嚇面前的這個人。
還真是膽大包天,居然跟宮內大總管通訊密切,不知情的人會怎麼想?是春歸出賣宮內資訊,還是守邊武官探查帝王訊息。
無論哪一個,都夠安易之喝一壺的,還會連累春歸。
安易之立馬拱手行禮,“此事乃我一人之錯。”
她身穿鎧甲,按照大周的規矩,穿鎧甲的軍人不跪。
遲晚笑著靠在了椅背上,“你說得不算。”
“這件事,你跟春歸都逃不了,待查證後,陛下自有決斷。”
雙方傳遞信件,一方就想把事扛下來,那是妄想。
安易之猛地握緊了拳頭,“你想查什麼。”
“自然是你們的通訊內容,是否涉及機密,當由都察院,刑部,大理寺來查。”
遲晚端起旁邊的茶水,稍微抿了一口,靜靜地等著。
其實她大概能猜出來信件的內容,以她們對春歸的瞭解,自然不會涉及機密,只是春歸最近的表現很不對勁,就好像被抽走了靈魂般。
安易之立即上前一步,“不可,信中內容事關春歸姑娘清白。”
遲晚挑眉,“那就看你們想要哪個清白了。”
她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壞人,逼迫著安易之說出實話。
想到老婆的命令,她只能嚇唬安易之了,那可是春歸,除她之外,老婆最信重的人,就算安易之都比不了。
春歸近日的狀態,在遲晚提醒後,虞九舟也看出來了,既然事關安易之,自然要問清楚的。
遲晚的意見是,如果是感情問題,她們就不要問了,讓兩個人自己處理。
虞九舟只說了一句話,“我身邊的人,哪怕是感情的傷都不能受。”
霸氣,護短,不愧是她老婆。
因此,遲晚坐到了這裡,看著安易之,聊著現在的話題。
安易之深吸一口氣,“我單相思春歸姑娘。”
真的很生氣,她很想對遲晚大喊一聲:我討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