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虞慧德說得也沒錯,皇室有親情,只是沒有偏向她,況且她遇到的還是一個自私自利的聖元帝。
但她們之間的恩怨,跟這些無關,虞九舟也不想跟虞慧德聊這些,“這就是你下蠱的理由?”
虞慧德一怔,瞳孔猛地一縮,隨即恢複正常,“我沒有對你下蠱。”
她一點兒都不驚訝蠱是什麼呢,更不疑惑是什麼蠱。
罷了,兩人也沒必要聊那麼多,虞九舟冷笑,“那是因為你沒有機會,遲晚為什麼會中蠱,需要朕再說一遍?”
虞慧德的身邊有一個蠱毒大師,這個人不抓到,總歸是個威脅。
見虞九舟都這麼問了,她也不裝了,“你知道?可不還是被解了。”
“你想要對朕下毒,想用蠱來控制朕,哪知朕沒有見你,你只能選擇遲晚,你想透過控制遲晚,控制朕,等不需要的時候,就能隨時殺了遲晚,那你就不要問朕為什麼殺福慶,她不幹淨,而且會讓你疼。”
福慶做了不少蠢事,又蠢又害人,這樣的人死了沒有什麼可惜的。
說起福慶是自己活該,虞慧德一下子破防了,“虞九舟!你比你父親還要狠毒,坤澤為帝,這天下的乾元會甘心嗎?你早晚會被人拉下皇位,生不如死,困苦一生。”
她自信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虞九舟不可能不動心,偏偏她真的絲毫不動心。
聞言,遲晚立即走了出來,“在你們打算給陛下,給我下蠱的那一刻,你們問問自己狠毒的心,是不是應該得這樣的結果”
“殺人者,人恆殺之。”
“本以為姑姑是個聰明人,現在看來,一個被仇恨矇蔽了雙眼的人,能聰明到哪裡去。”
仇恨會讓一個聰明人失去理智,當理智不在,還能做出什麼聰明的決策。
虞慧德一下子收斂怒氣,沉聲問道:“我複仇有錯?”
“沒錯。”遲晚肯定道:“你的複仇物件是聖元帝,你可以殺了他,毀了他的名聲,”
虞九舟抬手,示意遲晚不用再說了,“朕支援你複仇,但在你傷及無辜的那一刻,我們就不是同路人。”
“同路人?”虞慧德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她們不選擇合作的原因。
“你們說得對,我也知道,你們幫了我,為了讓我這位和親公主回來,付出了很多,是我……是我放不下,如聖元帝殺了我的郎君,我記了一輩子,也要為她複仇,而你們,無論對方誰死了,也都會選擇複仇的,至於你們的複仇方式,那是你們的事,但是我沒錯,我錯的也不是傷及無辜,我錯在把福慶牽扯了進來。”
虞慧德恢複了冷靜,半隻腳入土的人,也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人,冷靜不過在一瞬間。
聊到這裡,也就沒什麼好聊的了,虞九舟沉聲詢問,“蟲谷的人在哪。”
虞慧德笑了笑,“陛下這麼聰明,可以自己去找。”
虞九舟並不意外她會這麼說,“姑姑,我原以為,你看到了我做皇帝,心有不甘也想做皇帝,後來你做的事情,我便知道自己高估你了,你可以為了複仇什麼都不顧,那福慶的孩子你也不管?”
她不想用這件事威脅臨安公主的,只是這個蠱師的危害太大了,必須把人抓到。
“孩子?”臨安公主猛地看向虞九舟,眼睛瞪得很大,“福慶怎麼可能有孩子。”
遲晚主動接過話道:“北寧皇室遺孤,你連自己的打算都忘了?”
這就是臨安公主用來亂北寧的法子,她一個太後,還是無所出的太後,差點兒就被達洛延繼承了,在北寧部族看來,也沒有那麼有用。
那她想要在北寧作亂的辦法,就是手裡有北寧遺孤。
“你們怎麼會知道?”臨安公主很震驚,這件事她做得很隱蔽,不可能有破綻的,為什麼會被她們知道。
皇城司安排了那麼多間諜在北寧,可不是白安排的。
遲晚搬著小馬紮坐到虞九舟的旁邊,把她的腿抬起,放在自己的腿上,輕輕按壓著,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馬上就到了虞九舟的預産期,她當然得小心著。
時不時地按壓虞九舟身上的xue道,四肢的一些位置,疏通了xue位,虞九舟的內力就會從一方池塘,變成源源不斷的小溪,內力多了,身體自然會變得更好。
都怪那個蠱,要不然她給自己下的藥,藥效還在的話,虞九舟就不會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