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晚立即道:“陛下,燕北重地,不容有失,無論是誰,只要能讓北寧退軍就行。”
“朕難道不知?”聖元帝怒聲高喊,“難道朕離了徐家,就沒有別的將領了嗎?”
還真沒有。
遲晚心裡知道,表面只是垂眸聽著。
她的不語讓聖元帝的氣消了些,“說說吧,真讓徐晨露來了,又該如何。”
遲晚強忍住內心的不爽,故作思索模樣,“陛下,派個監軍,李保帶了五百皇城司司衛去監督平涼侯,那徐晨露也得有人監視。”
一個監視人員而已,想要殺了,有的是辦法。
聖元帝打量著她,眼神似在探究,“你覺得派誰去?”
“臣對滿朝文武不熟悉。”
她可不舉薦,不然聖元帝這老頭肯定懷疑她。
見遲晚沒有舉薦人,聖元帝的眼神和善了許多,“淮安伯如何?”
遲晴?
遲晚面露驚訝,“遲晴是臣的阿姐,臣本不該發言,但是臣之阿姐在外做知州,也不善軍事,怎麼能做監軍?”
她越是抗拒,聖元帝就越覺得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監軍而已,又不是讓她打仗,朕會給她派幾個得用的人,你放心,臨時抽調軍隊,起碼也要一個月,遲晴正好回京,朕升她的官,到時候把你阿姐的孩子記在你的名下,也算給你留個後。”
遲晚:“……”大可不必。
她沒有什麼後代思想,再說了,她有自己的孩子,幹嘛要別人的孩子。
“臣此生為國為君為民,無所謂子嗣。”
“此事看你,你現在是上玉伯,朕封你為上玉侯,封地就不加了,你身上有爵位,總得有一個繼承爵位的人。”
聖元帝總覺得,有些東西是需要人繼承的,還必須認自己為父的那種。
遲晚可不覺得,“陛下,此事臣與阿姐商議就好,臣不想讓阿姐覺得,臣在逼迫她。”
“也好。”聖元帝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遲今朝,你要記得,你的一切是朕給的,舟兒是朕留下制衡新帝的,而你是制衡舟兒的。”
真是惡心啊!死後都要人不得安生。
遲晚稱是,心裡隱隱覺得聖元帝的頭腦已經昏了起來,以前他雖然多疑,但這些話不會明擺著說出來。
聖元帝現在像是生了病,做事說話更加的直接了,也更加的糊塗了。
她離開大明宮,在出宮的必經之路等著虞九舟。
沒多久,虞九舟就到了她的面前,春歸湊過來小聲道:“剛剛來的路上被人潑了油,是貴妃。”
貴妃跟寶安王有關系,看來之前她們閉門不出,讓寶安王急眼了,抓住機會就要出手。
“那就把她的雷給爆了吧!”有些人就是該死,真當她們好欺負,還是當自己很幹淨。
遲晚眯起眼睛去把虞九舟扶下來,一直到宮門外的車駕上,然後把跟聖元帝的那些話都說了。
虞九舟握拳,“陛下在駕崩前頭腦很糊塗,還曾想收回孤的權力,孤跟寶安王一起把他困在了宮中,才沒讓他做出什麼糊塗事。”
只要寶安王不出手,她現在也有把握困住皇帝,但是寶安王也重生了,肯定不會坐看她這麼做。
接下來聖元帝要見的人,必須謹慎了,不然誰說什麼,都有可能改變他的主意。
邊境有一場惡戰,而中樞還有一場惡戰,兩場戰爭恐怕是避免不了。
遲晚跟虞九舟也即將面臨非常危險的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