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說了,改日會再上門,可那是晚輩應有的禮儀。
所以遲晚一走,臨安公主就下馬車了,她冷冷地看了一眼公主府的女官,“本宮累了。”
“是,殿下的寢殿都收拾好了,請殿下移駕。”女官連忙上前。
臨安公主走的時候,給福慶使了個眼色。
福慶連忙跟在臨安公主後面,順便把自己人給帶了進去。
臨安公主府裡面外人太多了,各方的眼線都有,既然掌控不了整個公主府,那至少要掌控寢殿。
等福慶把人安排好,便走到了臨安公主面前,“娘親。”
“你跟駙馬發生沖突了?”
聽到娘親上來就這麼問,福慶心裡一個咯噔,因為身在外族的原因,娘親對她要求很嚴格,聽到娘親這個語氣,她就有點兒怕了。
福慶一點兒都沒隱瞞地把昨天的事情說了出來。
臨安冷冷地看著她,“我怎麼跟你說的?”
“是福慶的錯。”福慶立即跪下。
娘親讓她低調去長公主府,她自作聰明,以為高調的過去,能更好地威脅長公主府,結果人家根本不受威脅。
臨安閉上了眼睛,在外族的那麼多年,她們寄人籬下,早就學會了形勢比人強,想要好好地活下去,示弱是必須的。
“你想給人家帶去麻煩,人家可以轉手把你撇開,更何況,她們看重不是因為我是她們的姑姑,而是遲晚在比試那天說的話,就算和親的不是我,是別的人,她們也會這麼做。”
這一路上她都在想,虞九舟跟遲晚為什麼要幫她。
想了許久,她不斷地琢磨遲晚對外的那些話,她破天荒地覺得,那些可能是她們的真實想法。
否則她想不到幫她有什麼好處。
結果福慶這麼一鬧,對方對她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以後跟長公主府沒有了情分,想要合作,就得先拿出利益來。
這不是臨安想看到的,所以她叮囑福慶要低調,結果還是這樣。
看著福慶震驚的樣子,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了,都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怎麼人家做事就那麼老道,自家這個聰明的時候還好,沖動的時候過於一廂情願了。
“福慶,我知道你對大周的一切,特別是京都的這些人都有氣,有的甚至是厭惡,乃至於恨,但是你的這些情緒不該對九舟今朝,她二人那時還小,如今掌權,就把我們接了回來,你該弄清楚,罪魁禍首是誰。”
罪魁禍首自然是皇帝,但凡皇帝強勢一點兒,她們就不會身陷外族多年。
福慶想過這件事,再經過娘親的點撥,也差不多明白了,“是,娘親,有機會我就去長公主府請罪。”
聽到長公主三個字,臨安笑得有點兒苦澀。
按照規矩,她這個皇帝的親妹妹,皇嗣的姑母才應該是長公主,哪怕她做不了,也不該一個小輩做長公主。
可偏偏皇帝這麼安排了,說明在皇帝心裡根本沒有她這個妹妹。
也是,要是有她這個妹妹,哪裡還會毒死她的愛人,讓她和親。
小時候感情再好,對方做了皇帝,也不過那樣。
臨安揮揮手,“我累了,府內就交給你了。”
“是,娘親。”
福慶看著娘親進入裡間的背影,內心後悔,她又讓娘親操心了。
希望長公主跟駙馬好說話,能跟娘親的關系修複,要是可以,她捱上一百鞭子也願意。
此刻的遲晚可不知道臨安公主這邊發生的事情,她去跟聖元帝回稟了一下,就回到了長公主府。
“你是說,駙馬從頭到尾沒有跟臨安說一句話?”
“是的陛下。”
遲晚前腳剛走,聖元帝就開始說起了這件事。
汪海的確認讓她笑出了聲音,“遲今朝啊遲今朝,還真是剛正忠直,什麼都表現在臉上,好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