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晚能理解,所以她跟虞九舟冒著得罪皇帝的風險,也要迎臨安公主回來。
不管怎麼說,臨安公主跟福慶做這些事情,也是為了自己日後在大周的生活 。
她不會要求福慶做什麼,她只是對福慶到長公主府引起皇帝懷疑不滿,要不是她反應快,聖元帝肯定懷疑她們。
似聽出了遲晚的不滿,福慶揚起了笑臉,“駙馬說得有理,大周軍隊無雙,自是不懼北寧宵小。”
遲晚笑了笑,“福慶郡主日後生活在京都,若臨安姑姑有事,盡管來找我。”
她說的是找她,可不是找虞九舟,而且還得是臨安公主的事情,為長輩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還是可以的。
福慶也聽了出來,“那就多謝駙馬了。”
表面這麼說,她心裡則有別的想法:這個遲今朝還真是難纏,滴水不漏的,娘親還說她跟長公主是偏向她們的,只要跟她們打好關系,未來在大周的日子不會難過,現在看來,這兩位也沒有娘親說的那樣有人情。
要是遲晚知道福慶心裡的想法,只會冷笑:讓她們回京都是出於良心,收拾臨安公主府,處處安排妥帖,要不是福慶昨日所為,今天她們還會把臨安公主捧得高高的,她會以晚輩的身份來接臨安公主,給足對方面子,可今日她穿上了蟒袍。
有的時候,變化就在一瞬間,福慶的做法,讓遲晚跟虞九舟決定,今日的迎接就得按照禮制來。
前來迎接的遲晚穿上自己的最高官服,也就是蟒袍,飛魚服比起蟒袍還是低了好幾級呢。
遲晚輕笑一聲,“郡主客氣了。”
隨即兩人都沒有說話,福慶不知道該說什麼。
去找長公主聊北寧的事,是娘親定下的,但娘親讓她低調上門,沒有讓她高調上門。
盡管遲晚沒有表現出來什麼,但她還是能感覺到,對方態度的冷淡。
現在她多說什麼無益,還是等娘親到了再說吧。
一盞茶的時間很快,臨安公主的車隊映入了眾人的眼簾。
福慶跟一眾禮部官員整理儀表,目光注視著車隊。
禮部的兩個侍郎都沒有來,更別說禮部尚書了,來的只是儀制司的正五品的禮部郎中,兩個主事,還有一些臨安公主府的成員。
如果只是這個規制的迎接,會讓人覺得陛下不重視臨安公主,可遲晚卻來了,大周史上頭一個位同郡王的駙馬,身上還有爵位,這又顯得很重視了。
所以一眾官員看到臨安公主的車隊,才會站得這麼筆直,他們不是表現給臨安公主看的,是給駙馬,給陛下看的。
等到馬車走近了,遲晚才悠悠地起身,陳遠收拾得很快,茶水桌子包括墊布很快就收拾完了。
而這時車隊也停在了他們面前,領隊的不是安易之,是安易之的副將季以安。
車隊停下來的瞬間,季以安立馬下馬,走到遲晚的面前行禮,“臣季以安參見駙馬,問駙馬安。”
“本駙馬安。”
然後季以安才開口,“稟駙馬,臣受主將之命,護送臨安公主回京,幸不辱使命。”
“季將軍辛苦了,在京城待兩天再回去,正好有事讓你去做。”
“諾。”
兩人說了幾句,遲晚才高聲道:“駙馬遲晚,奉陛下命,前來迎臨安公主回京,現在回臨安公主府。”
直接就回臨安公主府了?不用去見陛下?
馬車裡的臨安公主蹙眉,她是不想見皇帝,但是皇帝不見她,那她接下來的處境怕是不妙。
不過她也聽說了,讓她回來的是自己那個侄女,非是皇帝。
臨安公主微微撩開了簾子,只是一個很小的縫隙,她看到了遲晚穿的是蟒袍,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也沒有上來打招呼。
按理說,以虞九舟跟遲晚對她的態度,不可能連個招呼都不打的,還是這幾天又發生了什麼?
她還看到了遲晚旁邊的福慶,難道跟福慶有關?
臨安公主沒有想明白,但大庭廣眾之下,她又不好叫她們來說些什麼,只能等著到公主府再說。
哪知在隊伍到達公主府後,遲晚就開口道:“我的任務已經完成,臨安公主剛回來,我等不便過多打擾,你們好好照顧臨安公主,等臨安公主安頓好了,我定攜長公主殿下前來拜訪,告辭。”
她連臨安公主府的門都沒入,說明今日來只是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