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北寧, 南越的使節團入京,他們剛到城門口,卻沒能入城。
李保帶著錦衣衛, 以保護的名義把使節團圍了起來, 並高聲道:“奉陛下旨意,為三國友好,北寧,南越的使節團安全,由皇城司錦衣負責。”
名為保護, 實則監視。
總不能讓外族的人在自家地盤上撒野吧, 玄陽寺的腥風血雨可還有外族的手筆呢。
說起玄陽寺案件,查出來的證據幾乎全指向穎王,盡管其中有一些事情不明,但不影響結案, 三法司就想著趕緊彙報長公主結案。
可案件中明明有寶安王的參與,那這些人究竟是查不出來,還是不敢查。
虞九舟指出那幾個疑點問的三法司的人無言以對, 她冷眼看著來三法司高官,“孤知你們想結案, 但事有不清楚之處, 若不能解釋,你們要孤如何跟陛下解釋。”
三法司只能去找新的證據,準確地說, 應該是找到一個合理的說法, 誰都不得罪的情況下把案子結了。
只是臨近退休的大理寺卿,夢想也是退休的大理寺卿孫玉琢,在被迫入局之後, 她有些殺瘋了,他只有一個信念:查,查到底。
既然拉她入局了,不想讓她好好退休,那她就把水攪渾。
因此,大家都見到了,什麼是六十歲還是正當打的年紀。
都察院的都指揮使是虞九舟的人,孫玉琢就像趕緊完事退休,這倆查案很是積極,而刑部尚書不願站隊,每日都戰戰兢兢的了,結果遇到了這倆合作夥伴,恨不得請病假在家中。
玄陽寺的案子一天沒有結案,寶安王的頭上就始終懸掛著一把劍,一把很有可能要他性命的利劍。
特別接待使節團的人裡面沒有他,這就容不得他不多想了。
就算現在大周朝堂是監國長公主虞九舟做主,但接待使團這麼大的事情,皇帝肯定會過問的,有這個結果,說明皇帝對此沒有異議,那在皇帝心中,他這個寶安王並沒有地位。
“順承郡王虞星辰。”
寶安王虞逸塵坐在酒館的二樓雅間,唸叨著這個名字,“順承,意為恭順便能繼承皇位的意思嗎?她一個小兒如何跟本王爭。”
“岳丈大人,此事,你不能不管啊,小婿如今沒有了差事,連朝堂都不能去了,要是等這小兒站穩了腳跟,朝堂上還有小婿站的地方嗎?”
寶安王向來喜歡裝可憐,把自己放在弱勢,引起別人的保護欲。
寶安王的優點是寬厚隱忍,禮賢下士,這也是他能成功登上皇位的原因。
但在這些優點下面,他還狂妄黑心,就算人家幫了他,可要不是低姿態的幫忙,就會被他記上一筆,等後面得勢了之後清算。
就是人家想要幫他,還得求著他,否則就會被記上一筆,可有才之士哪個不狂傲,不是每個君王都能遇上諸葛亮那種任勞任怨的軍師的。
信國公人老成精,哪能看不出來寶安王是裝的,於是他裝得更像,見寶安王用如此態度,連忙躬身行禮,“王上實在折煞臣了,王上是皇室,是大王,臣哪能當得上大王一句大人,還請王上不要如此稱呼,否則臣真無顏再見王上了。”
寶安王嘴角勾起,他很滿意信國公的態度,信國公真是跟上輩子一樣和他的意。
“既然岳丈這麼說了,那本王就不叫大人。”
信國公行禮坐下,回答寶安王剛剛的那個問題,“順承郡王是個傀儡,陛下給她這個封號,不管想不想讓她繼承皇位,但都是要她恭順的意思,她不足為慮,可也確實是個麻煩。”
皇嗣所裡面的幾個宗室成員都沒有封王,偏虞星辰封王了,就算只是郡王又怎麼了,寶安王也是郡王。
“依岳丈所言,我們該如何解決他?”寶安王真的很生氣,這跟夢裡的情完全不一樣,除掉一個心腹大患,又來一個心腹大患。
他很想問問當初的自己,怎麼就鬼迷心竅跟虞九舟作對了。
如果跟夢裡一樣,得了監國長公主的支援,就算初登基的時候掌不了權,那他至少也是皇帝,手裡也並不是毫無權柄,只要忍耐忍耐,總能成為真正的帝王。
他悔啊,只覺得以前的自己腦子有病。
玄陽寺刺殺裡面有他的手筆,他不信虞九舟不知道,正是知道才不讓三法司匆匆結案的,那就是想找到他的罪證。
所以他現在能依靠的就只有信國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