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陳增壽不是去遊歷了,而是到淨塵的家鄉科考了。
科考要回到戶籍地,中了舉人之後再考進士,就要到京都了。
陳增壽趕往京都,本來就是為了科舉。
要不是失憶,她前兩年就來京都參加春闈了。
時也,命也。
虞九舟看著面前的陳增壽,對她的話沒有什麼表示,轉而問道:“你要去玄陽寺?”
“稟殿下,貧僧要去帶走師尊的遺體。”
“遺體?”
淨塵大師的遺體不是火化了嘛,上哪裡來的遺體。
陳增壽行禮,“貧僧有罪,不想讓她們作踐師尊的屍身,便把屍身帶了出來,今日貧僧想把師尊的屍身帶到後山與師祖安置到一起,安置好了師尊屍體後,本想下山,哪知就看到了殿下。”
虞九舟眉頭微動,“辛苦了。”
“師尊養我更辛苦。”
陳增壽望向後山的方向,心情頗悲。
她知道自己的性子,這也是師尊叫她去科舉的原因,就是知道,她不適合出家。
小時候讓她做俗家弟子,是為了她長大後有選擇。
她本來選擇了出家,可師尊告訴她,她的天地在外面,在朝堂,而非寺廟。
“殿下,駙馬。”
雙方正在說著,耳邊傳來夏去的聲音,她們扭頭朝山下看過去,見夏去帶著不少人來了。
遲晚招手,然後道:“殿下,我們該離開了。”
天快要亮了,她們正好趕在城門剛開時回到京都。
虞九舟點頭,隨即看向陳增壽,“你與孤一起回京都。”
陳增壽搖頭,“殿下自去,春闈上我們會再見的。”
雙方點頭,然後互相離開。
遲晚看著陳增壽離開的背影,“此人是故意來見殿下的。”
“嗯。”
當著那麼多兵士的面,虞九舟是不會讓遲晚背了,她選擇了自己走下去。
對陳增壽,她心裡有數,“她不是那種固執的人,知道淨塵跟孤的關系,她不會不用,否則短時間內無法實現她的報複。”
一個人從童生到進士,可能需要個二三十年,就按照這人二十歲中了進士,若排名不靠前,大機率會外放。
能留在京都的,只有一甲前三名跟庶吉士。
翰林院最少苦熬三年,然後尋找外放或者是六部官職,一步一步地升上去,等到了入閣的年紀也得五六十了,這還是快的呢。
陳增壽想要抓住幕後黑手,就必須是高官,想要成為高官,虞九舟是她最好的選擇。
她不是什麼固執的人,對依附別人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她自恃聰慧,知道在什麼位置能發揮自己的才幹,絕不能浪費時間,而虞九舟能讓她以最快的時間入閣。
聽到虞九舟對陳增壽的評價,遲晚輕哼了一聲,“殿下可極少誇人。”
虞九舟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孤常誇你。”
這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