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塵的做法告訴她,以身為誘餌是一件愚蠢的事,別人費盡力氣想要她活得更久,偏她不珍惜。
虞九舟不是不珍惜,她只是以為,自己沒有成為一個廢人,已經是改變了許多事情,那些隱藏在暗處的,試圖破壞大周,危害百姓的外族人,必須揪出來才行。
她不後悔此行,只是對以自身為誘餌這件事,覺得自己對不起淨塵的付出。
以及,遲晚的擔憂。
心裡這麼想,虞九舟面上卻沒說什麼,她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不好意思地松開,把手收回。
“回去吧。”
“好。”
遲晚的心裡是開心的,虞九舟不是那種固執的君主,她是一個知道反思自己,並且改正自己的君主。
沒有說,因為重活了一世,覺得自己瞭解大勢發展,就變得固執,且只相信自己經歷過的事情。
大勢不可逆,小勢卻改了不少,萬千小勢的改變,終將彙聚到一起,改變大勢。
很多時候,不論是虞九舟,她也不能完全依靠小說裡面的內容,只能當作參考。
遲晚捏了捏衣角,牽虞九舟的手久了,手突然空了出來,還有點兒不習慣。
虞九舟注意到了她的動作,偏把手背在了身後,似在引著遲晚:你快來牽啊。
遲晚忍了忍,也把手背在了身後:我能忍住。
兩個人揹著手離開,小動作讓跟在她們身後的護衛,想到了自家的爺奶外祖。
回到了小院裡,寺廟的晚餐已經送過來了,寺廟早午晚飯用得都比較早,才剛酉時就要用飯了。
屋子裡點滿了爐子,暖的遲晚脫掉了外衣,小廚房已經準備好了熱水,等二人洗漱沐浴。
弄好了這些,酉時都還未過,時間太早了些。
遲晚還想著晚上要跟虞九舟睡一個屋的事,抱著枕頭就到了她的房間。
看著一身白色單衣,懷裡抱著灰色枕頭的遲晚,一臉的懵懂乖巧,給虞九舟看愣了。
“你做什麼?”
遲晚理所當然道:“當然是跟殿下睡一個屋。”
“為何睡一個屋?”難道要在廟裡圓房?豈不是大逆不道。
虞九舟的思想放飛,總覺得遲晚下一秒就要撲上來了。
哪知遲晚往床下的木板上一躺,“我就睡這,保護殿下。”
好吧,感情她又想多了。
還以為遲晚要做什麼呢,結果就這?
“殿下,早點兒上床安歇吧,明日還要早起。”
明早寅時就要起,早上四點多的樣子,確實得早起。
虞九舟走到遲晚的面前,那她要怎麼上床?
遲晚沒有要讓開的意思,反而示意她從自己身上跨過去。
這是能跨的嗎?普通伴侶之間,不是非常恩愛的那種,是做不出這個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