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只要她是駙馬的一天,她的選項裡面就不能有第二個人。
或許是她的回答還行,虞九舟很滿意,就回答了她剛剛的問題,“董四的表演一般,沒有機會獲得錦花翹楚,董六要是不獲得第一,對家裡交代不了。”
董六的才華家裡肯定清楚,要是她的表演效果一般,信國公肯定能看出來她是故意的,就算她不是,回去也交不了差。
道理遲晚都懂,所以她好奇,董六會怎麼做。
虞九舟看了她一眼,幽幽笑道:“想知道?”
“想。”
當然想了,不想為何要問。
可能是她的求知慾太明顯了,虞九舟的嘴角翹了翹,隨即快速地壓下,“董六不想做王妃,可陛下說出口的話不能更改,信國公府不會同意她不做王妃,那就只有一個辦法。”
遲晚挑眉,“寶安王?”
“嗯。”
沒錯,就是要從寶安王身上入手,皇帝的話不能收回,信國公那邊也走不通,那便只剩下了寶安王。
遲晚原本就在想,這件事的突破點,她也想到了寶安王,可沒有想到用什麼方法,能讓寶安王出面做這件事。
威逼利誘肯定是不可能的,除非是寶安王自己出了差錯。
才藝比拼,董六選擇了作詩,還用琴給詩譜了曲,只聽她吟唱道:“深閨燭影空搖曳,幔帳低垂困愁容。”
“倦對銅鑒描翠黛,累討郎君嬉笑聲。”
“四書五經未斷學,奈何坤澤不上堂,願化鯤鵬沖淩雲,不願牢籠困此生。”
這一首詩寫的還不錯,前面描述了一個坤澤女子困在深閨中的愁緒,厭倦自己每日要梳妝打扮,多累都要討好郎君開心,明明她也學習四書五經,只因為自己是坤澤無法進入朝堂。
遲晚能聽出來詩詞的大概意思,工整意境如何她不好多說,但意思不錯,講述坤澤女子被困的一生,有才也不能施展。
詩詞她不知道自己賞析的對不對,可是董六無論是吟唱還是彈琴,都為這首詩賦予了別樣的魅力,自己寫詩譜曲彈唱,果真多才多藝。
但遲晚知道,她理解的意思是對的話,肯定有很多人不滿董六,覺得她大逆不道,坤澤就該在家中討好郎君,怎能白日做夢。
眾人議論紛紛,有人已經開始說信國公教女不嚴了,這種坤澤女子,除非是被賜婚做了寶安王妃,否則日後沒有人會娶。
可董六既然敢吟唱這首詩,就做好了終身不嫁的準備。
信國公一臉鐵青,還好他黑,人家看不出來到底他的臉色。
聖元帝跟大多數乾元男子一樣,覺得董六是大逆不道,可徐皇後卻先了他一步,“好詩,好歌,好曲。”
一連三個好字,徹底讓聖元帝說不出話來。
徐皇後才不管她,直接開口道:“董六姑娘當為錦花翹楚。”
就這麼定了?聖元帝想要說些什麼,又不能打皇後的臉,兩人要假裝和睦,皇後剛說完,他就要反駁,豈不是讓人懷疑。
於是,聖元帝只能附和,“皇後說得對。”
錦花翹楚的人定下來了,是董六。
遲晚心中一動,目光一眨不眨地看向寶安王,不出她所料,董四走到了寶安王的身邊,拿出了一塊方帕。
不僅是娘子們會用帕子,郎君們也是會用的。
帕子的質地還有花紋,都是寶安王的。
遲晚剛剛看到寶安王拿出來過,只見董四對寶安王行禮,“多謝王駕的帕子,可惜你我有緣無分。”
寶安王明顯愣住了,發生了什麼?一個男娘為何會有他的帕子,還說他們有緣無分,現在豈不是所有人都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了。
寶安王正想解釋,就聽董四小聲道:“王駕難道想娶一個如此大逆不道的女子嗎?”
是啊,如此行為做他的王妃,怕是他要被人詬病很久了。
他巡鹽歷經生死,終於入了皇帝與滿朝文武的眼,可不能功虧一簣。
“不能娶四娘是本王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