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晚可不知道,人跟人之間的想法差距會這麼大,一件事情都能看出天差地別的結果。
她呢,正看著時不時上來表演的娘子們,等她們表演完,由眾人皇帝皇後評出錦花翹楚。
想到這裡,遲晚低聲詢問,“殿下,陛下的藝術造詣如何?”
這話問的奇怪,但虞九舟明白了她的意思,“母後自會評說。”
明白了,皇帝確實沒有什麼藝術細胞,但皇後不一樣,皇後可是曾經的錦花翹楚。
每年一個,聖元二十八年也就出了二十八個,可是更難了。
反正遲晚聽出來了,聖元帝不行,說明小時候沒有好好學習,但普通的鑒賞能力還是有的。
很快董四出來表演才藝,他的才藝是跳舞,一個男人擁有這樣的細腰,遲晚確實是第一次看見。
董四的舞蹈算不上特別經驗,也還可以吧。
別人看得是津津有味,遲晚不喜歡看男娘,對這場表演並沒有很感興趣。
後面有一個女娘跳得挺好的,可惜是獨舞,要是幾個人站成一排,跳的一模一樣,那對眼睛就太友好了。
或許是她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樣子太明顯,虞九舟語氣平淡地問了一句,“好看嗎?”
“還行,我覺得還是教坊司跳得好。”
今日春日宴上,教坊司的人是表演過了的,別的不說,跳舞是一絕,她看得很開心。
虞九舟放下酒杯的力氣稍重,發出一聲輕響,但沒有引起遲晚的注意。
她只看了一眼,就把頭扭過去繼續看舞蹈了。
等人跳完了舞蹈,遲晚這才收回視線,“殿下,你說董四表演成這樣,怎麼做寶安王的王妃?還有董六,殿下覺得,她會怎麼做?”
她問了問題,卻沒有人理自己,她這才扭頭看過去,只見虞九舟面無表情地盯著表演的人。
遲晚疑惑地看過去,就是很普通的彈琴,還不如她呢,有什麼好看的。
“殿下?”
她又叫了一聲,虞九舟才悠悠看過來,“你喜歡教坊司的舞娘?”
啊?她問的不是這個問題呀。
遲晚滿是疑問地眨了眨眼睛,腦袋突然靈光一閃,“殿下是在吃醋?”
“沒有。”
虞九舟回答得毫不猶豫,不是下意識的反應,而是對她來說,像這種問題絕對不會有第二種答案。
她不會解釋,不會給出理由,更不會吃醋。
遲晚信了,想來虞九舟也不會吃醋,“那殿下只是在單純地問我這個問題?”
“嗯。”
這樣的話,遲晚回答,“喜歡也是要分是什麼樣的喜歡,對美好事物的喜歡,還是對愛慕之人的喜歡不同。”
“教坊司的眾位舞娘跳舞的話,我只是對美麗事物的欣賞,並非有別的什麼心思。”
盡管確定虞九舟不會吃醋,但是她的回答依然保守。
遲晚可是見識過虞九舟的佔有慾的,出門在外必須守身如玉,只要她還是駙馬的一天,所有的回答,所有的選項,就必須是長公主。
像這樣的問題,身為伴侶還不好回答嘛?
兩人是名正言順的伴侶,是大周的長公主與駙馬,是天下人眼中的一對。
不管兩人私底下是怎麼相處的,對外而言就是如此,因此她的回答要謹慎。
況且,她的感應靈敏,在虞九舟的身上,她感覺到了冷意,有一段日子,虞九舟沒有對她釋放冷意了。
說明她的回答格外重要,於是她回答得很是認真。
果然,她話音剛落,虞九舟身上的冷氣就收回了,她的回答沒有問題。
長公主殿下的佔有慾果真是強,哪怕是私底下,她滿心滿眼的也必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