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皇宮發生了一件大事, 駙馬把禮部尚書打了,說駙馬一腳把人踹飛後就暈倒了,等太醫救治醒了駙馬, 駙馬就開始嗚嗚地哭, 很是委屈。
言:“陛下重用長公主還不是王駕無能,三王奪嫡,黨爭謀反,陛下無人可用,只能讓長公主殿下分擔著, 陛下一片慈父之心, 怎忍心讓殿下勞累,話說回來,正是因為三王相爭,只會奪儲君之位, 不為陛下為大周天下著想,陛下是無奈為之。”
“偏你們這些大臣不知體諒,長公主殿下內閣議事以來, 從未多言,事情卻一件沒少做, 操碎了心不說, 還要被人這樣說,殿下為大周天下做了那麼多事情,為陛下分憂, 最終卻落不得好。”
“我想問問滿朝諸臣, 殿下累死累活的是為了什麼,這天下是能交到她的手上,還是她能做未來皇帝?”
“另, 殿下身為長公主,無論是掌權,還是屹立朝堂之上,如何不尊國法禮法了?昔日城陽大長公主,惠文帝想傳位於她,只是城陽大長公主拒絕,幼帝登基,她一力除奸臣抵禦外族,監國十七載,等幼帝長大還政少帝,此有例可遵。”
“禮法言,帝幼,帝弱,便由太後,長公主,內閣大臣,輔政監國,陛下雖非幼非弱,卻無所繼之人,為帝國未來計,為未來儲君計,長公主殿下輔政,至少能讓國家平穩,這次要不是長公主殿下,爾等還能在這站著說話嗎?”
虞九舟能調動京都軍務,定然有皇帝允許的,可以說,這次平定內亂,都是虞九舟的功勞。
這些人卸磨殺驢還真是快,也有可能是看到虞九舟能調動京都防務,他們才發現長公主的權力居然這麼大,大到不加以節制,日後就無法控制的程度了。
可遲晚的指責就像是刀子一樣紮在了皇帝的心裡,聖元帝現在心裡有滔天的怒火,不是因為遲晚打人,而是因為他現在還沒死呢,就有人想要她的女兒死了。
虞九舟是長公主,在帝幼,帝弱時本來就能監國攝政,惠文帝能把自己的女兒捧上攝政長公主的位置,甚至要讓自己的女兒做坤澤女帝,憑什麼他連給自己女兒權力都要被阻止。
有些人的佔有慾望不要太強,他身為皇帝,給的是自己的權力,他們倒是替他著急了。
有些人藉著禮法的名義,想要把舟兒這個長公主拉下馬,他是皇帝,可以偏袒,卻不能自己出場,得有人出來,給他一個偏袒的藉口。
遲晚的話算是說在了聖元帝的心裡,他自己都快要信了,自己要虞九舟監國攝政,為的就是帝國皇權能平穩交接,這一次內亂,要不是虞九舟,就算逆王不能造反成功,也會讓京都陷入癱瘓,萬一有外敵入侵,京都危矣。
聖元帝正要出聲支援,哪知遲晚忽然哭了,“你們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還要用白綾勒死殿下,打量著殿下仁厚,本駙馬告訴你們,要是讓本駙馬守了寡,本駙馬就算是死,也要讓你們陪葬。”
謝玄風強忍著疼痛跪在地上,他感覺到了渾身都疼,特別是胸口這裡,彷彿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讓人喘不過氣來。
聽到遲晚的話,他差點兒一口氣沒有上來。
到底是誰捱打了?為什麼哭的人是駙馬。
還有遲晚的那些話,明裡暗裡地反駁了他的上奏,如若這些話陛下聽進了心裡,他這個禮部尚書是完蛋了。
謝玄風忙解釋道:“啟稟陛下,臣說的明明是自己的女兒,而非長公主殿下。”
遲晚立刻怒聲道:“可你彈劾的人是長公主,後面又說要是自己,一定勒死自己的女兒,這不就是在讓陛下勒死自己的女兒嗎?我告訴你謝玄風,你敢如此,本駙馬必定與你不死不休,皇城司一萬多司衛,專調查你,我就不信你謝尚書,就那麼的高風亮節,清正廉潔,要是沒有,你就等著本駙馬參死你吧。”
謝玄風一口氣沒上來,就要暈死過去,遲晚趕緊彈了一絲真氣過去,想暈?沒那麼容易。
她什麼話都說出口了,什麼三王奪嫡,這些話在很多人看來是大周朝堂的禁詞。
在遲晚看來,聖元帝並不介意有人說出來,她上去就打,確實是一腔熱血,多少有點兒奮不顧身了,還好她反應快,用了裝暈計策,暈倒這一會兒,她已經想出來了怎麼面對。
誰讓她實在是聽不得虞九舟被人詆毀呢,不過動腳前,她其實剋制了自己的,想著打了謝玄風會有什麼後果。
前面她稍微能剋制一點點,聽到後面,什麼後果?打了再說,一個謝玄風而已,她只要不是打了皇帝,事情都有迴旋的餘地,她又是整頓皇城司努力上班,又是出差差點兒丟了命,要是還不能任性一把,那她真是白幹了。
自己打謝玄風,只要理由找得好,聖元帝未必會懲罰她。
現在的遲晚有著自己的價值, 哪怕聖元帝當她是棋子,可一個有價值的棋子,哪裡會那麼容易就被丟棄。
遲晚的那些話,便是在告訴皇帝,看看吧,你還沒死呢,你的女兒就被針對了,而且你的女兒剛立下大功,有人就迫不及待地想拉你女兒下馬了。
聖元帝決定用虞九舟,卻還是保留著,沒有全力支援,總想著留餘地。
本來遲晚只是想教訓謝玄風,現在看來,可以趁機讓虞九舟掌握更大的權力。
“陛下,謝玄風包藏禍心,竟然把殿下比作自己的女兒,那他是誰?”
皇帝嗎?
後面三個字她沒有說,但在場的眾人都想到了。
自比皇帝?謝玄風不想活了。
果然,謝玄風想要解釋,卻被外面霸氣冷漠的聲音打斷,“孤聽說,有人想要孤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