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九舟行了一禮,“可袁一清說,臣是坤澤,有臣在一天,他都不參與議事。”
“放肆!”
聖元帝看向旁邊的汪海,“確有此事?”
差不多,只不過袁一清說的是,在反對奏摺得到批複之前,不與長公主議事。
這個意思可以理解成長公主說的那樣,也可以理解成,只要陛下堅持,他也能妥協。
可誰讓袁一清看到他們這些內監,總是高高在上的,還要罵他們一句閹人。
平日口上不積德,遇到事情就不會有人幫他。
汪海低頭道:“稟陛下,確有此事。”
“簡直無君無父。”聖元帝冷聲道:“既然他這麼說,來人擬旨,批了袁一清請辭的摺子。”
袁一清沒有請辭,可陛下說了,他不辭也得辭。
“另,戶部尚書,兵部尚書入閣議政。”
高正掌管著吏部,張維斯跟袁一清,就是內閣閣臣,沒有掌管哪個部。
皇帝這是給外界一個資訊,要是連這點兒小事都不給朕辦了,那朕也就不必容忍你們了。
聖元帝其實是一個很聽話的皇帝,只要不搶他的權,不搶他的錢,他好說話得很。
他要主動放權給虞九舟,本質是為了自己,袁一清阻止就是跟他對著幹,直接一擼到底震懾眾臣。
這樣的結果,虞九舟是滿意的,接下來就等遲晚那邊的訊息了。
遲晚帶了皇城司的人,還有清遠縣兵衛所的兵,在絕對的實力下,清遠縣的那些人阻擋不了。
清遠縣的田地,本地的官紳佔的田地其實並不多,真正擁有清遠縣田地的人,都住在京都。
這一次必須殺雞儆猴,到時候燕北就容易得多。
虞九舟在皇宮跟人鬥智鬥勇,遲晚在清遠縣,被吵得頭痛。
“誰給你們的膽子,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爹是光祿寺少卿。”
“少卿算個屁,我母親是廣恩伯。”
“我祖母是永春侯。”
“我爺叔是袁閣老。”
“我家主人是……”
這些人開始自報家門了,遲晚揮手,示意人都記下來,看看這些人的後臺會不會認。
只是這些人太吵了,遲晚冷聲吩咐,“把他們分開關進大牢審問,死不了,就往死了審。”
她的桌面上有這些人的資料,什麼欺男霸女,還有些人手裡有人命。
旁邊盧偵已經回來了,“駙馬,人都抓回來了,下一步下官會讓人把告示內容宣傳出去,清遠縣的田地,半個月內,下官一定清查丈量完畢,並開始今年的稅務收取。”
遲晚點點頭,“不必擔憂,放手做就是。”
這時,陳遠走了進來低聲道:“駙馬,妥了。”
她知道,虞九舟那邊完美地解決了聖元帝,內閣。
遲晚笑了,她們早就商議好了,讓高正做這個先鋒,兩人隱藏起來。
至於改革帶來的名利,她們都不需要。
對兩人來說,目前做這件事,危險大於利,等聖元帝死後,虞九舟徹底掌握了權力還差不多。
就算是這樣嗎,虞九舟的日子怕是也不好過,等她失去了權力,新法很有可能會被廢除。
由聖元朝開始的話,主要壓力由聖元朝承擔,到了虞九舟,她只要一句遵循先帝,遵循祖制,就能擋住大部分人的口水。
那個時候,她做的只是遵循祖制,又不是法度的改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