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要是對她有意的,就出言哄她,若是無語,她也只能另想別的辦法。
還好遲晚笑道:“清淺娘子的樂聲,便是天上之仙樂,時而柔聲呢喃,時而如破曉戰歌,清淺娘子若從軍,說不得能博個功名回來。”
清淺心裡有些異樣,不是沒有人聽出她如戰歌般激昂的琴聲,卻從未有人這麼說過。
只是說:可惜清淺娘子不是乾元,不然上了戰場,必然是個玉面將軍。
這話對方以為是誇贊,實則讓她不喜,身為坤澤她也能做得很好,只要有機會。
可惜她只能在這秋水樓裡以色侍人,哪怕她是清倌人,賣藝不賣身,可對於那些看客,滿心想的還是得到她。
正如她今日對遲晚說,別人看浮月的舞姿都是想得到,只有她是欣賞。
不過,遲晚終於放軟的態度,讓她心裡鬆了一口氣,否則上面怪罪下來,她承擔不起。
“駙馬如此嘴甜,不如與奴家喝一杯如何?”
“如此甚好。”
遲晚抬手止住了黃悅澄的勸阻,跟隨清淺去到了單獨的房間。
暗十記——駙馬與清淺娘子共處一室,只有兩人。
阿喂!她剛進房間,怎麼就確定房間裡不會有外人了。
這不過是暗十的提前記錄,因為她把小冊子遞給了一同來的暗衛,“把冊子遞給殿下,詢問殿下,可需要我帶駙馬出來。”
小冊子很快就被送回了公主府,看著冊子的內容,虞九舟的臉色看不出什麼,可週圍的氣息冷了許多。
夏去看著熬好的雞湯,想要勸她喝點兒,又不敢。
而春歸站在虞九舟的旁邊,恰好能看到冊子的內容。
駙馬看浮月娘子跳舞,看了很多眼,有一次還看了十息沒有移開眼睛。
駙馬跟清淺娘子靠得很近,如圖。
兩只小人貼貼。
駙馬沉迷在清淺娘子的聲音裡,駙馬對清淺娘子極盡溫柔,駙馬跟清淺娘子獨處。
不管暗十是不是這麼記了,但虞九舟是這麼腦補了。
春歸同樣腦補到了,她心想:駙馬完了。
夏去不知為何,卻感受到了氣氛的凝重,便偷偷走到春歸旁邊小聲問,“怎麼了?”
“別說話。”
半晌後虞九舟開口,“跟暗十說,不必帶駙馬回來。”
夏去終於沒有忍住,“為何?”
“她想回來,自會回來。”不必要人提醒,要人帶。
遲晚不是讓人傳話,讓她等她一個時辰嗎?
虞九舟撫平衣袖,盤腿坐在羅漢床上,“擺棋。”
她撫摸著棋盤上的棋子,跪在上面應該會很痛吧。
明日再傳訊息給皇帝,總得讓遲晚這一趟青樓不白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