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暫時,虞九舟更希望高正做這個首輔,高正被這麼一警告,接下來的日子會安分的,他安分了,就生不出什麼事,還能做一把利刃,何樂而不為呢。
遲晚剛接觸朝堂爭鬥,這些事情她一初半迷半通的,經過虞九舟這麼一說,她未必想不明白。
虞九舟又道:“你找時間去跟陛下彙報今日船上,孤與高正說的事情,怎麼說,怎麼用詞,你自己斟酌。”
“好。”遲晚當即答應了下來。
她知道,這樣能增加皇帝對她的信任,而且這些事情,只能說是高正來找過虞九舟,兩人聊的話,並沒有什麼不能說的,稍微一修飾,還能表現出虞九舟這個長公主,處處在為皇帝著想。
虞九舟看著她身上襦裙的淩亂,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這個長公主對她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你去換件衣服,接下來還有人要來。”
遲晚微愣,“我這身衣服不好嗎?”
白色襦裙,仙氣飄飄的,上面的淩亂嘛,整理一下就行了。
虞九舟眉頭微凝,“去吧。”
“哦。”遲晚應了一聲,轉身到內間換了一身白色道袍。
大 周自太祖以來,道袍就成了常服,什麼樣子的都有,皇帝私底下都會穿,普通人當常服穿也正常。
遲晚來到這個世界後,對道袍格外喜歡,畢竟她也修道,不過,剛剛她更換衣服時,船上沒有道袍來著,怎麼突然出現了道袍。
要是一開始就有的話,春歸不會不把道袍拿給她的。
遲晚詢問一旁的小太監,“道袍哪來的。”
小太監連忙回話,“稟駙馬,是殿下讓人特意去拿的。”
拿給她的?遲晚挑眉。
難怪她這麼想,衣服穿在了她的身上,不是特意拿給她的,還能給誰。
遲晚的臉上揚起了些許的笑意,沒有想到虞九舟會這麼細心地給她準備道袍,衣服有很多種,專門讓人拿道袍,就不一樣了。
她好像有透露過自己學道過,這樣的話,怪不得虞九舟會讓人給她準備道袍。
一襲白色道袍穿在身上,柔順的長發就紮了馬尾,遲晚站在全身鏡前打量著自己。
大周的鏡子不再是銅鏡,雖然雜質多,但已經是正經的鏡子了,還算清晰。
遲晚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頗像一個瀟灑的英氣道人。
她走出去時,就聽到外面的談話聲。
聲音她有些熟悉,應該是穎王,這人怎麼來了。
“阿舟,我怎麼也算得上你的堂兄,此事是景瀾那小子做的,做兄長的,定然為你出氣。”
穎王這是在說什麼,找中山王虞景瀾為虞九舟出氣?
只聽虞九舟笑的意味不明,“為孤出氣?”
“是啊,阿舟你放心,有為兄在,保證不讓別人欺負你。”穎王信誓旦旦的模樣,好像虞九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遲晚心中冷笑,多麼普信的一個人,他憑什麼這麼覺得。
還一口一個阿舟,你們很熟嗎?族譜都超過三代了。
哪知道穎王又道:“若是駙馬欺負阿舟你,你盡管跟為兄說,為兄肯定護著你,收拾她。”
遲晚無語,哪裡來的神人,太自來熟了吧。
“穎王要怎麼收拾本駙馬。”遲晚走出來高聲詢問。
穎王尷尬地看過來,他以為遲晚不在來著,要知道她在,鐵定不這麼說。
但話已出口,就沒有收回的道理,“駙馬多慮了,本王說的是,如果你欺負阿舟,你要是沒欺負,本王自不會對你怎麼樣,為兄長的,為自家妹妹出頭實屬正常。”
聽著他的辯解,遲晚沉默了半晌,回答道:“哦。”
穎王都已經做好她回懟的準備了,哪知道她就說了這麼一個字。
他立即道:“駙馬不要誤會,本王沒有別的意思,護短嘛,只要駙馬對阿舟好,本王又能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