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遲晚翻身上馬,策馬往公主府去。
她回到公主府門口時,虞九舟剛從車架上下來。
兩人對視了一眼,虞九舟徑走了進去。
陳遠小跑過來幫她牽馬,遲晚道了一聲謝,又看向虞九舟的背影。
她就那麼跟在虞九舟的身後,兩人相隔幾米遠,她不追上去,也不回自己的小院,看著是想跟著虞九舟一起回到永寧院。
遲晚的那個小院子,距離永寧院有點兒距離,方向也不一樣,她跟上去,眾人都知道她要做什麼。
感覺她跟虞九舟之間怪怪的,春歸等人都不敢說話。
只有夏去不知是看不出來,還是看出來了不當回事,“駙馬,你今天真牛,氣暈袁一清,勸退學子們,今日一過,你必定名揚大周。”
遲晚在宮門外說的那些話,她們都知道了,本來就對她有些改觀,現在更是刮目相看。
遲晚:“……袁閣老不是我氣的。”是被紮的。
早知道不紮暈袁一清了,現在所有人都覺得,是她氣暈了袁一清。
夏去擺擺手,“謙虛什麼,袁閣老以前做過言官,能在嘴上說過他的人可不多。”
遲晚想要辯解,有些話又不好說,只能默默不語。
夏去就一直在她耳邊說話,回到永寧院才停下。
幾人進到正廳,虞九舟坐上羅漢床,遲晚氣悶地坐在底下的椅子上。
春歸行了一禮,找了個泡茶的藉口,順便帶走了夏去。
正堂裡只剩下了兩人,遲晚憋著繼續不說話。
還是虞九舟開口,“蜂窩煤做出來了,效果正如你所說。”
“哦。”
遲晚這麼硬氣地“哦”了一聲,是虞九舟沒有想到的,兩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按照虞九舟的想法,她這麼說了,遲晚應該會主動與自己攀談的,結果就這?
又過了一會兒,遲晚才開口,“殿下可曾想過,一個不慎,那些學子們會有何結果。”
虞九舟不悅地蹙起了眉頭,長這麼大,還沒有人用這樣的語氣質問過自己,但她感受到了遲晚的不滿。
她很是不解,本以為遲晚不開心的是被算計,如今看來是在為學子討公道?有點兒意思,又很奇怪。
遲晚不生氣自己被挖坑?脾氣過於好了些。
虞九舟沉思了一會兒,淡淡地回答了一個字,“死。”
“那殿下還讓人挑動他們。”
遲晚急眼了,這人怎麼能這麼淡然,兩千學子的命,不算是命嗎?皇家的人是不是都這樣。
看她急了,虞九舟莫名地受用,“那又如何。”
“殿下是在草菅人命!”
“他們死了嗎?”
呃……遲晚搖頭,“沒有。”她要是沒進宮呢。
她的停頓,莫名讓虞九舟勾起了嘴角,察覺到自己笑了,她表情一僵,隨即冷聲道:“你是在質問孤?”
好兇!
遲晚假裝很忙地去倒茶,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喝完了之後,感覺到胃裡的暖意,她又硬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