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此話,聖元帝就氣的肝顫,那時他剛登基根基不穩,寧國打進楚州,差點兒就打到了聖京城腳下,他繼承了一個貧窮的國家,可是楚州的那些人居然湊了價值幾千萬兩白銀的東西給寧國人,這件事是他的屈辱。
對楚州的那些士紳,他很是不爽,能找到機會整治他們剛好,楚州百姓多慷慨,偏士紳辱了楚地的名聲。
聖元帝立即拍板,“那就徹查楚州與清遠縣的兼併民田案,舟兒,你來做主官,讓寶安王與穎王做副官,等開朝就把事情定下來。”
長公主加上二王,楚州翻不起什麼風浪,中山王表面上不敢反抗,私底下也沒那個實力反抗,他們沒有人不想讓中山王死。
虞九舟起身行禮,“聖明無過於陛下。”
“好了,你們兩個退下吧,遲晚,你去宮門外讓那些學子離開。”
“諾。”
皇帝贊賞地看著遲晚的背影,“以前朕怎麼沒有發現,遲晚是個人才呢。”
成嬌擋在汪海前面上前,“陛下,這一遭,駙馬在民間的名聲是越來越好了,我聽學子們都叫她賢臣,青天駙馬。”
聽著這話,聖元帝冰冷地看著成嬌,心知他是在給遲晚上眼藥。
“朕本想讓她做個孤臣,她偏要做個純臣,孤臣也罷,純臣也好,在朝堂上都是不討喜的,只要她不結黨,朕就能容她。”
汪海立即道:“陛下聖明,奴婢看公主與駙馬看來是沒辦法相敬如賓了,但只要她們能給陛下生個小皇孫,那就是天大的喜事。”
聞言,聖元帝露出了笑容,“汪海,你對朕重用舟兒與駙馬,就沒什麼意見?”
“奴婢哪敢有意見,公主跟駙馬都是陛下的孩子,陛下用不用她們是家事,哪容得了奴婢多嘴。”
“不過,奴婢倒是覺得,駙馬做個純臣比孤臣好,看看今日駙馬氣袁閣老的樣子,奴婢看著就開心,日後駙馬在朝堂上怒斥那些與陛下作對的官員,怎麼不是一出好戲呢,孤臣可就沒辦法這樣怒斥他們了。”
汪海的這些話,聖元帝是越聽越開心,“你啊,滿腦子就是看戲,上次袁一清罵你,你還記得呢。”
“奴婢是太監,小心眼,袁一清他罵奴婢,奴婢不敢說什麼,可他又罵陛下,說陛下寵信閹人,大周朝的天下要亡了……”
說到這裡,汪海一副反應過來的模樣,趕緊跪下,“奴婢多嘴,還請陛下治罪。”
“好了,袁一清那個老匹夫口無遮攔,治你什麼罪,起來吧。”
聖元帝唸叨著袁一清的名字,忽然問道:“朕記得,袁一清也是楚州人。”
“回稟陛下,袁閣老是楚州人。”
“告訴公主,從袁家開始查,往深了查。”
“諾。”
.......
遲晚與虞九舟走出大明宮,兩人都沉默不語。
遲晚心裡有些不開心,對虞九舟今日的所作所為,她感覺到了不舒服。
看小說的時候,她感嘆,虞九舟要是能再不擇手段些就好了,等虞九舟真的這樣做了,她反倒是覺得有什麼東西變了。
可能這就是看紙片人,與人真實在自己身邊的區別吧。
對於她,虞九舟算不上算計,給了她選擇,她可以回到公主府閉門不出,這些事都到不了她身上,皇帝依然會重用她。
她擔心學子,自己進的宮,這事怪不了虞九舟。
可那些學子呢?虞九舟派人煽動這些人的情緒,讓他們聚集在宮門外逼迫皇帝。
如袁一清說的那樣,一個逼宮謀反的帽子扣下來,不僅是那些學子逃不了一個死,他們的家人也逃不了。
遲晚看了大周史,因言獲罪不是一次兩次,有的時候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只要把帽子扣上了,總能殺的血流成河。
跪坐在宮門外的學子被殺,被廷杖,大周史上有,就連一些官員為了讓皇帝妥協,就做過這樣的事情,最終殺的殺,流放的流放,有的當場打死。
大周沒殺過就算了,說明大周對處理這些事算得上謹慎,這些學子們的人身安全能得到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