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子們開始大喊,袁一清氣得臉色鐵青。
遲晚走到眾人面前,看到她一身素衣書生裝扮,以為她也是學子的一員。
直到袁一清行禮,“駙馬。”
見此,學子們暫停了呼聲,聽到袁一清稱她為駙馬,眼睛都亮了起來。
“駙馬,是駙馬。”
“求駙馬為百姓做主,為我等做主。”
“駙馬來了,駙馬為求百姓公正,不惜此身,我等欽佩。”
遲晚抬了抬手,示意他們暫時不要說話。
隨後看向袁一清,“袁閣老是怎麼學子們了,讓他們如此憤慨。”
此話一出,學子們就知道她是在為他們說話,都興奮了起來。
袁一清臉色陰沉,“駙馬問老朽怎麼他們了,怎麼不問他們怎麼老朽了?”
“袁閣老乃內閣次輔,他們只是學子,日後還要入朝為官,成為袁閣老的下屬,哪能怎麼袁閣老。”
不就是耍嘴皮子,誰不會似的。
遲晚不等袁閣老說話,高聲道:“剛剛本駙馬都聽到了,袁閣老上來就給學子們扣帽子,那帽子跟鐵鍋一樣,你看看他們背得起不,要本駙馬看,袁閣老這麼會甩鍋,不如去打鐵吧。”
“你……”袁一清的臉色一陣紅綠,她以為遲晚是來處理事情的,結果是來懟他的,偏他氣血上頭,有些話說不出來。
“我什麼?我說得不對?他們是誰,他們是學子,是大周未來的官員苗子,並且他們不是為了自己,是為民請命,感情為百姓說話的人,在袁閣老這裡成了謀反,本駙馬也讀書,只是沒有考科舉,我也知道,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袁閣老是進士出身,讀的書比我多,怎會不知這個道理,還是袁閣老忘了自己的初心!”
遲晚斬釘截鐵地就得罪了一個閣老,如今內閣就五個人,她就得罪了一個。
學子們全都激動起來,“好,駙馬說得好。”
“駙馬言之有理,我輩讀書人,理應如此。”
“駙馬若科舉,一個探花定跑不了。”
“你小子,別看駙馬長得好就這樣說,我倒覺得,駙馬可為狀元。”
遲晚的嘴角尷尬地抽了抽,大可不必,她相信,以自己的過目不忘,學習個幾年,未必不能考中進士,可做狀元就難了。
“遲晚!!!”袁一清大喝一聲,下一秒就暈倒在地。
誰叫遲晚不講武德,直接把袁一清給紮暈了,這個時候可講不了什麼武德,她剛高光過,要是袁一清再說什麼胡話,她都想不到那麼多詞了。
她連忙上前扶住袁一清,“來人,袁閣老怒極攻心,扶下去找太醫看診。”
顧城揮手讓禁軍上來,一邊一個把袁一清架了下去。
眼看就剩下了遲晚自己,學子們連忙跪下,繼續道:“駙馬,我等是來自各地的學子,早早地來京都,一是為了學習,看看自己與京都學子的差距,再就是把路過之見聞,在高中之時,能說給陛下聽。”
“大周各地,官員士紳的田越來越多,百姓的田越來越少,許多百姓甚至沒了田,成了流民,他們乞討,賣身為奴,可還有很多上山為寇,他們但凡有一口飯吃,就不會如此。”
“我等學子只想問陛下一句,日後提起,難道要人說一句,大周實亡於聖元,實亡於流民否,那學生敢問,流民從何而來。”
這話就有些大逆不道了,遲晚呵斥道:“放肆。”
“大膽!!!”聖元帝聽聞,氣到拍桌子,“遲晚怎麼說的。”
成嬌趕緊道:“駙馬怒斥學子放肆,然後說……”
“說什麼?”
聖元帝對遲晚大罵袁一清有些不滿,聽她平息了學子怒火,便就不說什麼了,甭管是得罪官員還是學子,遲晚總得得罪一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