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麼。我只是討厭桃子口味而已。”
說罷,拿著雪糕轉身走向冰櫃。
心髒怦怦直跳。
望著琳琅滿目的雪糕,司珏不禁悲從中來。
想他以前買雪糕,只認準市中心那家專櫃,幾百塊一勺的冰淇淋向來是不問價格直接來一桶,吃不完也沒關系,扔了也不心疼。
如今被三十塊的雪糕治好了無聊的自尊心,恨策劃,恨蕭硯南。
雖然這事兒和蕭硯南沒什麼直接關系,但也要恨一恨。
司珏正悄咪咪對照著冰櫃上的價格打量雪糕品種,身後的日用品貨架前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
那聲音壓得極低:
“既然我媽就在你身邊,為什麼不讓她接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冷冰冰的男聲:
“莊晟,既然你父母已經離婚,你母親從此以後便和你沒有任何關系,如果你的真的愛她,不來糾纏保持距離才是對她的尊重。”
司珏順勢看過去,只見一抹穿著雪白襯衫的高大身影站在貨架前,垂著眼眸凝望著貨架上的物品。
握著手機的手因為這句話不斷收攏,手背浮現出一道道清晰的青筋。
“我只是聽說她最近生了病,關心下她的情況。”莊晟的表情被頭頂貨架投出的陰影遮掩住,模糊不清。
電話那頭再次傳來男聲,這次明顯帶著不耐煩:
“莊晟,既然你們已經毫無關系,她無論是開心難過亦或是生老病死都同你無關,以後別再打來電話讓她為難,就這樣。”
莊晟握著手機的手失了力一般垂下,高大的身形忽而被悲涼的孤獨籠罩。
司珏默默在一邊看熱鬧,想起了策劃對於莊晟這個人物的設定:
之所以他孤傲冷漠又有極強的佔有慾,根因便是他那不幸的原生家庭。
而“母親”也是他唯一的劫難和軟肋。
司珏餘光轉過去,視線中,那個向來高傲、從不拿正眼看人的莊晟像個失去所有力氣和手段的雕塑,傻乎乎站在貨架前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司珏捏著雪糕的手輕輕摩挲著。
良久,他抬腳向前走了一步,又很快撤回了那一步。
害他苦等八小時,還想奢求他的安慰?世界好像不是圍著莊晟轉的。
司珏拿了根五塊錢的雪糕去付錢。
“你打算跟蹤我到什麼時候。”冷漠又不可一世的聲音忽然從他背後冒出。
司珏:?
他轉過身子看過去,就見莊晟站在貨架前拿著兩款洗衣液對比著,目光專注在配料表上。
他環伺一圈,確定店裡只有他和莊晟二人。
司珏笑了:
“因為店裡只有我一人就逮著我賴?”
一語雙關:店裡只有我一個,人。
莊晟放下其中一款洗衣液,看也不看他:
“跟蹤我沒用,只對警察的kpi有用。如果你想拿試鏡報名錶,讓你經紀人持證領取,沒有經紀人,那我只能說抱歉。”
司珏斜斜瞅著他,鼻間一聲冷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