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電梯裡,目視前方,清冷的目光說不準在看哪,也彷彿世間萬物沒有任何東西能入他法眼。
連一個短暫的眼神都不曾給予司珏,倒是非常符合他冷漠傲慢的人設。
電梯門緩緩關上,隔開了兩個世界。
司珏心道這男人怎麼比他還臭屁,明明也算同臺競技過的戰友。
當他再次看向前臺小姐疑惑的目光時,忽然有點懂了:
這裡成千上萬的男主都是獨立的資料程式碼,那些尚未被玩家開發的順序程式碼還不知道自己是遊戲人物,只擁有最原始的人物設定和思維邏輯模式。
所以他那天在賽場上見到的莊晟或許根本不是眼前的莊晟。
這樣就解釋通了。
畢竟像自己這樣光芒萬丈的人不可能有人見過他一面還能保持坐懷不亂。
如果有,必然不是同一串資料程式碼。
司珏往公司大廳一坐,優雅翹著腿。
今天勢必要蹲到莊晟拿到報名錶,無論前方是何種艱難險阻,對他來說都是易如反掌。
……
“先生?先生?醒醒,不好意思我們要下班了。”
頭頂傳來一道女聲,司珏緩緩睜開眼。
昏暗的大廳裡只留了幾盞壁燈,眼前只有兩位前臺小姐在忙著收拾東西。
“你們莊總呢。”司珏揉揉眼。
等待時間太長,他不小心睡了過去。
前臺小姐笑得抱歉,聳聳肩,擺明是不方便告知她們莊總行程。
司珏的手指暗暗收攏。
整整八個小時的等待,最後卻無功而返。
他為什麼要放下驕傲的身段等一串程式碼等到披星戴月,換做從前,向來只有別人等他的份兒,就算是等上八天那些人也得賠著笑說盡好話。
倒反天罡了。
司珏站起身,闊步離開了大廳。
八月份的夜晚,彌漫著厚重的潮濕熱氣,司珏光是站在路邊等車都冒出一身細汗。
車站牌上提示他要乘坐的公交還有二十分鐘才到站,索性,環伺一圈,不遠處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吹著空調涼爽的風。
他開啟餘額查了查——
12.33元,夠買一支雪糕。
司珏走進便利店,涼風緩解了些許潮熱。
他隨手從冰櫃裡拿了支雪糕付錢,店員一通操作,道:
“三十二塊五。”
司珏緩緩看向手中樸實無華到簡陋的雪糕,一雙大眼睛都快貼上去,試圖研究出這雪糕價值三十多塊的秘訣在哪。
世上竟有比他爸還奸的奸商,小刀剌屁股開了眼了。
店員見他遲遲不動,提醒道:
“冰櫃左邊一欄裡有便宜的。”
司珏揚著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