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9章 37 哥哥親親
嗡嗡嗡的聲音在陶思鬱耳朵裡回響。
陶思鬱覺得他一定是聽錯了。
要不然哥哥怎麼會對他說出,給他當情人這種話呢?
陶思鬱扶著桌子,哥哥在他眼睛裡重出好多個影子,陶思鬱很恍惚地搖了一下頭:“哥哥喝多了吧?怎麼會跟我開這種玩笑呢?”
周松喬的手依舊在陶思鬱耳垂上捏揉,把陶思鬱的耳朵弄得很紅,看藏在他耳朵尖上的,那顆很不起眼的小痣:“這看起來像是在開玩笑嗎?”
陶思鬱不知道是因為過敏帶來的沒有安全感,還是因為他的男朋友不在這裡他的哥哥要對他做的事。陶思鬱縮著腦袋,不斷地躲周松喬:“在我面前挖我男朋友的牆角?哥哥做這種事有考慮過我男朋友嗎?你尊重他嗎?”
“有什麼關系嗎?”周松喬掃一眼門外,“反正我看你那個男朋友,也蠢得要死。連故意潑下來的紅酒都察覺不出來,會發現我挖他的牆角嗎?”
“哥哥太過分了吧!”陶思鬱真的生氣了,原來他是故意的,故意潑下那瓶紅酒,故意支開吳赫陽。
陶思鬱想要走,他站起來,但他的視線在這時變得更昏暗,飄出無數個雪花噪點,讓陶思鬱的行走出現困難。
陶思鬱的手離開桌子,沒有了支撐物,他只能很小心探索前面的路。周松喬停在他身後,看他如同盲人摸象般一步一步確認前方有沒有障礙物。
周松喬大概是覺得自己做得過分了,也大概是對陶思鬱的這股勁兒感到很無奈。他輕聲嘆了一口氣,說:“非要討這個苦頭吃嗎?很想要哥哥抱吧?”
咣當一聲,陶思鬱不知道撞到了哪裡。腿一縮,疼得他幾乎要抱腿在原地蹲下。陶思鬱想,經年累月的習慣真是太可怕了,只是聽到他的聲音,就有一種被浮木從水底託到河面上的安全感。
陶思鬱把牙齒咬起來,說:“我聽不懂。”
“聽不懂?你有什麼聽不懂的?”周松喬快步走近,抓起陶思鬱的手腕就把他壓到牆上。“你說你想去更好的城市更好的地方學習生活,好。哥哥不攔你,讓你去了。可養只狗放它出去玩一圈,都還知道回家看看。我只是同意讓你去更好的世界裡走走,可沒允許讓你往前直線行走。”
“這話說的,我是哥哥養的一隻狗嗎?繩子永遠抓在哥哥手裡,哥哥一拉繩子,就一定會被拉回來的狗嗎?”
陶思鬱一字一字地對周松喬說:“我在國外過得很好,非常好,我很喜歡這樣的生活,為什麼要回家找不痛快?”
“不痛快?於你而言,你過去生活了十八年的家,只是因為鬧了那麼一點上不了臺面的事,就變成不痛快了?”周松喬很淡地笑了一下,反問陶思鬱:“真的很好嗎?你摸著你自己的心問一問,真的過得很好嗎?”
“我聽不懂哥哥在說什麼,難道我過得好不好我自己還不知道嗎?”
那股清冽的洗衣液香撲在陶思鬱的四周,蓋住他的眼睛和鼻子。陶思鬱抬腿要踹周松喬,周松喬反握住他的大腿,膝蓋抵進他腿心,似笑非笑,眼神很冷。
“你真應該跟哥哥跪下來道歉。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是你說這些話做這些事的理由。”
“現在在這裡裝什麼?總是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不知道的還以為對我多深情,好聽的話誰不會說。哥哥要真有哥哥的話裡那樣愛我,當初又為什麼一定要和別人結婚?”
陶思鬱嗤笑一聲,諷刺道:“人啊,就是賤。我要哥哥的時候哥哥不要我,我不要哥哥了,哥哥上趕著來非我不可了。晚了,我不是早就告訴過哥哥嗎,哥哥要學著接受永遠被我甩在身後。”
周松喬看著陶思鬱,彷佛在看一隻怕被拋棄於是只能用渾身的刺來不斷地刺向對方以此防禦的刺蝟:“你就只會說這些傷人的話嗎?”
陶思鬱回答:“哥哥聽起來好像很恨我。”
周松喬松開陶思鬱,手臂很平靜地垂下來:“我確實恨你。”
陶思鬱很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既然恨我,就不要再說這種話,聽起來真的好像非我不可一樣。哥哥莫不是越活越糊塗了吧,不要忘了,我叫你一聲哥哥。”
門在這時被很及時地推開,屋內充斥古怪的氣氛,顯然是發生了什麼很激烈的爭執。
吳赫陽看了一下臉色不太好的陶思鬱,想起他來這趟的目的,很快調整好自己,上前扶了陶思鬱一把:“怎麼了啊?”
陶思鬱搖頭,長話短說道:“過敏犯了,有點看不見。”
他拉一下吳赫陽的衣角:“我們走吧。”
吳赫陽這就準備裝模作樣地跟陶思鬱的哥哥客套幾句走了。還沒有開口,周松喬說:“我送你們吧。”
陶思鬱說:“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