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松喬關門出去,陶思鬱絕望地閉了閉眼。
很快,房間外周松喬和陶錚的交談聲淡去,陶思鬱摸出手機。
那段監控在陶思鬱搬出來前被他拷下,陶思鬱翻出來,埋在被子裡。前進,後退,放大,反複觀看自己的哥哥。
他想,是不是他搞錯了呢,畢竟他這個年紀就是很容易血氣方剛的。
在剛剛確認了自己的性取向正是對同性産生興趣的時候,看到了自己冷淡高雅外表下的哥哥和世界上任何一個俗人那樣釋放,性,欲,就和他看小電影和被哥哥摸一摸也會起刺激性的生理反應一樣,那他將性刺激誤會成喜歡也是很正常的吧。
陶思鬱要再驗證一次。
第二天,陶思鬱請了一節課的假。
在確定周松喬去公司以後,陶思鬱從學校離開,來到周松喬的新家。
門上安裝了新的密碼鎖,和陶思鬱上次來的預設密碼不一樣,哥哥已經做過修改。陶思鬱站在門口,先試哥哥的生日,不對,又試爺爺的生日,不對,最後試他自己的生日。
門開了。
陶思鬱想,這也不能怪他的,哪怕他今天做了一件天大的錯事,那也不能怪他的。誰讓哥哥把密碼設這麼簡單,讓他一猜就猜到。
安裝工人很快到達,陶思鬱領著對方來到哥哥房間裡的浴室,選來選去,最後將一個小小的,微型無線攝像頭隱蔽地固定在正對淋浴的架子下面。
當天晚上八點二十,陶思鬱在自己的電腦裡看到哥哥的家裡亮起燈。哥哥穿著白襯衫和黑色西褲,在浴室外的房間時不時走來走去。
九點四十五,哥哥開啟浴室的燈,除錯暖氣。
哥哥洗澡前有先放熱水的習慣,很快暖氣和熱水的蒸汽給攝像頭染上一層氤氳的霧。哥哥背對著陶思鬱,在白色虛焦的霧裡對著鏡子摘表、一顆顆解開襯衫釦子、抽出腰帶、拉下金屬褲鏈、踩出雙腿。
水流聲嘩嘩地落。
從來沒見過的,平時總是被西裝襯衫包裹得一絲不茍的身體,現在在攝像頭下毫無保留地展開。
哥哥赤裸地側站著,沒有整潔嚴謹的衣衫,只有肉慾十足的男性荷爾蒙。
陶思鬱耳根發熱——天啊,他居然是在偷看他的哥哥洗澡。
他看他的哥哥還不夠,現在還要看他的哥哥洗澡。
浴室是暖黃色的光。
這具身體比陶思鬱想象的還要成熟性感。攝像頭從他寬而平展的肩背掃過,推到他窄而勁瘦的腰,水滴淌他的臉頰下巴,沒過脖子,來到他鼓漲緊實的腹肌。
陶思鬱把腿夾得很緊,咬著嘴唇在大而寬的螢幕裡看哥哥冷白色的面板一點一點被熱水殷出薄而透的潮紅,看他用沐浴露和肥皂認真清洗身體每一個部位。看那從下腹開始往下蔓延的三根青筋,如蓬勃粗壯的樹根一樣爆出來,以及那看上去很深很深,如果和陶思鬱做陶思鬱夢裡的事感覺能把陶思鬱頂暈過去的力量。
雲裡霧裡,看不清哥哥腰胯上那個綠色紋身。
不是樹,不是葉,不是藤——陶思鬱往前,再往前,臉幾乎貼到螢幕上。
攝像頭上的水霧水汽在這時很及時地淡去。
哥哥抬眼,熱水從他的眉骨往下流,他頂著睫毛上濕漉漉的水,一手扶牆,在微型攝像頭裡和陶思鬱一分不錯地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