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包丟在哥哥車裡,陶思鬱飛快地跟哥哥聯系,確認到資料夾在以後,陶思鬱這就要關掉電腦。
但網路在這時突然卡了一下,陶思鬱不知道點到了哪裡,監控從一個俯視整個家的角度跳到了一個有人的畫面。
那是前段時間。因為在西裝店的事,哥哥和他避嫌不見他的那段時間。
一個靜謐的午後,哥哥洗完澡,穿一件白色短袖和灰色休閑褲,坐在沙發上半濕著頭發仰頭喝水。
喝完,他躺在沙發上看書,陽光柔軟地折射在他黑色的頭發上,他安靜地一頁一頁翻頁。
過了二十分鐘,他放下書,閉上眼睛睡覺。不知道夢到了什麼,陶思鬱在高畫質的畫質裡看到哥哥抬起垂放在身側的雙臂,灰色休閑褲裡有力地鼓起一雙手。
陶思鬱眼睛睜大,身體不自覺前傾,把畫面放大,放大,再放大。直到他能看清那雙手在褲子裡褪掉一點內褲,十指全部藏進去,和脖子上細微的吞嚥動作一起聳,動不停。
這種已知和未知,就像暗處湧動的潮水,只能看到水面上打著旋的波瀾,而不知道底下的波濤有多洶湧。
陶思鬱感到抓心撓肝,試圖把畫面放更大,但再大就什麼也看不到了。他只好就這樣看,看到哥哥依舊是冷靜的,依舊是閉著眼睛的。
好大一會兒,他不再動了,靜靜過了幾分鐘,他把手拿出來。短袖衣擺被帶動,淺淺交織的白灰陰影中,一點綠色在腰胯附近的位置若隱若現。
他看到了,確實有一個紋身。綠色的。
但周松喬沒有在監控裡給陶思鬱更多看到它的機會,他坐起來,雙腿微張,盯著自己皺起來的褲子看。
陶思鬱好像透過攝像頭,聽到了一聲無聲的嘆息。
畫面就到這裡了。哥哥拿起桌子上的紙巾,一根一根擦幹淨自己的手指,然後往浴室裡走,在浴室裡呆了很長時間。
再出來時,已經換好了幹淨的衣服,也不再睡覺了。
陶思鬱盤著腿,將這段監控反複觀看,試圖拼湊出那個紋身的全貌。但那點因為無法放更大和看不到更細節地方的抓心撓肝令陶思鬱越來越燥,一股火從下往上燒,燒幹他的耐心和理智。
畫面再次停在哥哥拿起紙巾進浴室,陶思鬱急不可耐地把電腦抱回房間,關上門。
四點,太陽即將下山。
陶思鬱半光著身子,大夢初醒般坐在床上慢慢松開手裡潮濕的紙巾,整個人由內而外感到冰涼。
家裡依舊空無一人,沒有人知道他今天下午做了什麼。
包裹證據的紙巾被握成一團顫顫扔下床,怎麼會這樣呢?陶思鬱臉色發白地對著電腦想——天啊,他居然對著將他從小帶到大的哥哥自,慰。還是對著自,慰的哥哥來自,慰。
怎麼會這樣呢?這可是他的哥哥,勝似親生的哥哥,他怎麼會做這種事呢?他怎麼能對自己的哥哥有性慾望呢?他是隻發起情來就不管不顧的動物嗎?
這是冒犯、褻瀆、目無尊長、大不敬,哥哥教給他的教育裡,可從來沒有對自己的哥哥起性慾望這一項。
陶思鬱的手心發燒,不敢再碰這臺電腦,慌慌張張地找出手機去網上查弟弟對自己的哥哥有性慾望正常嗎?
開啟手機,手機介面依舊停留在先前的——弟弟能和自己的哥哥登記結婚嗎?
陶思鬱眼前一黑,偷偷往自己身下看一眼。
下午四點,金燦燦的餘暉透過窗戶掃滿陶思鬱的房間。
陶思鬱只覺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