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松喬恍然大悟，不是陶思鬱離不開他，而是他離不開陶思鬱。
“你看，你自己不也不喜歡哥哥這樣嗎？”周松喬淡淡道，手離開陶思鬱的耳朵。
陶思鬱觀察著哥哥的臉色，小心翼翼問：“如果是這樣，那我手機電腦上的那些程式能關掉嗎？”
周松喬從容地靠在沙發上：“當然。”
陶思鬱又問：“那我能談戀愛嗎？和男生談戀愛。”
“當然。”
“真的嗎？”陶思鬱問：“這些都可以嗎？”
“真的，都可以。”
世界五彩繽紛，由他來挖掘、開發、領悟，並體會其中美妙，周松喬不再因為不捨得不放心而試圖把弟弟的翅膀剪斷來阻礙他飛得慢一點。
周松喬坐起來，一隻手摁在陶思鬱的腿上阻止他亂動，耐心地說：“哥哥尊重，理解同性戀。所以不管你喜歡男生還是女生，哥哥都包容你。但是現在，你要先確認自己到底是喜歡男生還是女生。我知道這其中有很大原因是哥哥在青春期對你造成的一些幹涉，所以哥哥陪你一起確認。”
“怎麼陪我一起確認？”陶思鬱的腦子裡又不合時宜地冒出許勝嘉的話，他差點脫口而出問用哥哥的身體確認嗎。又覺得太好了，今天晚上能和哥哥一起睡覺了。
周松喬起身，開啟投影，在等待設定期間，他停在窗前遙望。月光恍恍下，那個方向是鄰居家，但陶思鬱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對方。
周松喬問：“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陶思鬱努力回想，他那時還很小，印象裡對方是個很好的叔叔，會在哥哥阿姨都不在的時候讓陶思鬱來他的家裡玩。後來有一天，這棟房子突然住了別人，陶思鬱也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陶思鬱說：“不知道。”
周松喬說：“他犯法了，在監獄裡，現在還沒出來。”
陶思鬱問哥哥：“他做了什麼？”
周松喬轉過身，看著陶思鬱，回答：“強奸，強奸他六歲的侄子。”
陶思鬱震驚地張了一下嘴，仔細去回想那段記憶，最後跟哥哥搖頭：“我不記得了。”
“你不記得最好，因為哥哥後來及時趕到把你抱回了家。但難保你不會再遇到那樣的人。”
陶思鬱終於聽出來周松喬這層話下的意思，陶思鬱理解，卻也有點不太開心：“許勝嘉不是那樣的人。”
在窗前，弟弟柔軟的頭發被灑上薄薄清輝，藉著月光，周松喬冷靜而平和地俯視陶思鬱，重複道：“但難保你不會再遇到那樣的人，不是嗎？”
“好吧。”陶思鬱上前環住後怕的哥哥，柔軟的臉貼住他的脖子。他在哄他，像粘人的、用鼻子嘴巴來親近人的貓一樣靠在他的肩上。
“那我不住校了，我還和哥哥住在一起，這樣可以嗎？”
周松喬說：“哥哥不是這個意思。”
陶思鬱抬起眼睛，長而密的睫毛對著周松喬緩慢地眨。
有點不解，有點困惑，還有點猜不透哥哥心思的委屈和惱怒：“那是什麼意思嘛。”
周松喬皺眉，推開他。選擇影片，投影：“我把你保護的太好了，很多東西你不清楚。現在我把所有都告訴你，至於還要不要住校，這是你的選擇。”
【??作者有話說】
到底誰愛上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