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馬體型雖然不如別的馬壯大,但四肢卻是短的有力,勝在耐力十足,且環境適應性也強,不僅十分適合用來作戰馬,騎著到四處遊玩也很不錯。
要定了這匹馬,燕齊便訓起來沒再留手,且這次他是備了足夠的耐心來的,幾個來回下來最終還是蒙古馬敗下了陣,隨著燕齊的拉著韁繩的手乖順的跑了起來。
朝生眼含崇拜的看著馬場上縱馬馳騁的燕齊,笑著大聲喊道:“公子好厲害!”
有這句話開了頭,場下的人也開始恭維起來,周遇在一旁略微惋惜的搖了搖頭,“這麼快就結束了,可真是沒看頭。”
但也知道燕齊不喜這些人別有用意的恭賀,以防待會兒他再次被圍著,周遇招呼著一眾人到附近去喝茶,畢竟設了宴時就考慮到了這局面,在馬場不遠還有別的遊藝等著呢。
沒一會兒馬場外圍只剩了欒浮秋和朝生還有幾個伺候的下人,一下子倒是安靜了下來。
欒浮秋見燕齊騎著馬轉了一圈過來,主動進了馬場。
在燕齊走近停下的時候,欒浮秋仰起頭看向燕齊,“燕齊,我也想騎一下試試。”
“你可真會給我出難題。”燕齊也沒下馬,就這樣俯視著他,“這馬太野,恐怕不行,讓人再找一匹溫順些的吧。”
欒浮秋挑眉:“你小瞧我?”
燕齊道:“哪兒能啊,這不是安全起見嘛。”
欒浮秋直接朝他伸出手,“那你跟我一起。”
燕齊低頭看了他一會兒,在欒浮秋再次朝他甩了甩手的時候,笑了下向後退了退伸手把他給拉了上來。
欒浮秋坐在燕齊身前,燕齊雙手攬住他一般越過他拽著韁繩,“這可是你自己要上來的,要是掉下去受傷了可不要賴我身上。”
馬緩緩抬步走了起來,速度不是很快,跟剛剛完全放開了跑的架勢完全不能相比。
欒浮秋身子後仰靠在他身上,聲音裡帶著笑,“我要是掉下去了肯定是你沒抱穩。”
感受到懷裡人完全放鬆的身體,燕齊低頭看他,“你這是要騎馬還是玩兒?”
“騎馬不就是玩兒。”欒浮秋就著這個姿勢抬頭,兩人的臉靠的極近,幾乎是馬的速度稍微再快一些兩人的臉就能相互碰觸到的距離。
一俯一仰的兩雙眼睛視線相對,雙雙如同靜止一樣停留了幾瞬,隨後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下移,落到對方翹起的嘴角上。
在草場上音調低了些許的噠噠的馬蹄聲悠然的響著,如同馬上之人最初的心跳,然而不知何時心跳聲跟噠噠聲步調錯亂了起來,變得亂了些急了些,咚咚的聲音也大了些。
握在韁繩上的兩雙手移動著,漸漸交握在了一起,如同在為兩雙即將湊近的唇瓣作序。
燕齊此刻眼中只剩下懷裡的這個人,腦海中的理性蕩然無存,情感毫無預兆的戰勝理智,溫熱的呼吸落在臉上,讓他的胸腔也帶了幾分熱度。
欒浮秋閉上了眼睛,心跳怦然,喜悅和歡愉讓他的臉側耳後都染上了桃紅。然而就在還剩一指的距離,燕齊的吻就要落在自己唇瓣上的時候,馬場外突然傳來一聲驚呼,緊接著就是下人們關切的詢問聲,嘈雜而混亂。
手背上的溫度驟然離去,環著自己的雙手鬆開,身前的熱度也一下子遠去,只剩下了一片涼意。
欒浮秋怔怔的睜開眼睛,轉頭就見著從馬上下去的燕齊扔下自己,快步朝著馬場入口處跌坐在地上的朝生而去。
高大的身影放快的步伐中帶著急切和關心,讓欒浮秋燥熱的身體一下子就涼了下去。
周遇他們所在之處本來就離馬場不遠,這裡的喧嘩聲很快就引來了周遇的注意,知道朝生的身份並非燕齊的侍從那麼簡單,他連忙走了過來。
燕齊走到馬場入口處,皺著眉半蹲下去看著面帶痛色的朝生,“怎麼跌倒了?”
一旁的下人聞答道:“朝生公子剛剛想要進去,但不知怎的踉蹌了下,腿撞到了馬場門的欄杆上,便跌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