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都不算什麼。
燕齊自我催眠著在面上露出個笑來,隨即又恨恨地想著,一定要欒浮秋吃吃苦頭才能行。
最好能讓他對自己的情更深些,然後在他情最濃時給他重重一擊,讓他嘗嘗肝腸寸斷的滋味才好。
欒浮秋睫毛顫動著睜開眼睛,眼底尚且帶著幾許茫然,待看到床前一臉關心的燕齊時,面上更是多了些怔愣。
夢中憤怒轉身離開的人,在現實中卻是關懷的守在他身邊,一直被遏抑住的委屈突然就像找到了缺口般,上漲著傾瀉而出。
被騙了多次的人趨利避害的本能越發強盛,他下意識的隱藏住自己內心的脆弱之處,唯恐給了對方傷害自己的機會。
然而在看到燕齊的那一刻,所有的理智都化為了泡影,以壓倒性的形勢敗在了情感之下。
燕齊看著欒浮秋的眼眶一下子紅了,也有一瞬間的呆愣,繼而傾下身摸了摸他的頭,輕柔地問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頭上傳來的動作帶著熟悉的溫柔,多日未曾感受到的親暱讓欒浮秋鼻子愈發酸澀,他輕輕翻過身摟住了燕齊的腰身,將臉埋在了對方的懷裡。
心口處持續了多日未曾有半分緩解的悶痛,忽然就在這個懷抱裡減弱了些。
燕齊低頭看了懷裡的人一眼,緩緩伸出手攬住了他,隨即胸口處就傳來一陣濕潤的熱意,浸透了層層衣物,傳到了肌膚上。
欒浮秋竟然哭了。
他這還是第一次在動情之外的境況下掉眼淚呢,真是難得。
要不是場合不合適,燕齊都想仰天長笑了。
這誰能想到啊!
不久前還歇斯底裡滿腔怒火暴戾加身的人,竟然因為自己的幾句話幾個動作就哭了!
雖然解不了蠱了,但當初要欒浮秋哭著向自己求饒的目標眼下可是實現了一大半了啊。
真可謂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小人得志的燕齊這會兒心情是真情實意的好了,看著懷裡的人暫時也覺得順眼了起來。
他順了順欒浮秋鋪了一背的墨發,而後指尖輕纏著發絲給他拍了拍背,低頭輕吻了下他的發頂。
半晌後,欒浮秋的的情緒才平靜下來。
看著緊緊依偎在自己懷裡但卻沒有開口意思的人,最終還是燕齊先出聲說道:“我們能不再吵架了嗎?”
他實在疲憊了,疲憊至極。
欒浮秋身子僵硬了一瞬,摟住他腰身的手力道加重了些,卻並沒有開口。
見他沒半分退讓的意思,已經看開了的燕齊主動妥協道:“我答應你就是了,以後不會再去見他們,只陪在你身邊。”
說著他身子退了退,看向懷裡的人,指尖在他泛紅的眼尾上碰了碰,“只是你也不要把我關在這裡行嗎?那樣我想為你準備一些小驚喜都準備不了了。而且,你日複一日的見著一成不變的我,我怕你總有一天會厭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