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兄長,難不成以我這年紀我還能當你爹嗎。”
“兄長?”燕齊不信的問道:“那你怎麼是大夫,不是刺客?”
祁疏聞言面上的笑淡了幾分,沉默了一瞬才道:“這其中之事不是幾句話能說清楚的,你若是想知道我之後可以告訴你。”
燕齊回頭看了眼一直盯著這邊的暗一,點了點頭也沒再問,忽然放低了聲音問他道:“你知道子母蠱嗎?”
“問這個做什麼?”祁疏話落突然想到了什麼,面色一變,“你中蠱了?”
說著他帶著幾分急切的伸出手來捉住燕齊的手腕就給他把脈,隨即他的面色嚴肅了起來。
“你是如何被下的蠱?至今有多久了?發作時可有什麼症狀?平常可有什麼反應?”祁疏一連串的問道,面上沒了笑,反而是帶了幾分擔憂和急切。
燕齊本來是想著死馬當活馬醫,沒想到這人還真的知道子母蠱,也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他身子側了側,藉著角度徹底用自己背影擋住暗一的目光,這才一一答了起來。
然後他就看著這人的臉色越來越凝重,不知不覺地心也跟著緊了起來。
暗一看著他們兩人說了好一陣子,估摸了會兒時間抬步就要走近看看情況,沒走幾步就見著燕公子轉過身來,祁大夫也轉身走了,便沒再繼續上前。
直到看到燕公子重新進了殿中,他才隱身退了下去。
燕齊一臉恍惚的跟祁疏道了別,然後一臉恍惚的進了殿,最後一臉恍惚的坐到了床邊看向了欒浮秋。
腦海中祁疏風說的解蠱之法在不停環繞——
“此蠱唯有一解,即在中蠱者心口處割一小口,中蠱者將體內母蠱引至此處從中取出,後以母蠱在外為引,方能將另一人體內的子蠱引出。”
這解蠱之法不僅有可能會讓身中母蠱者在取出母蠱後有性命之憂,而且前提還得是其自己願意,否則很難將蠱蟲順利的引到心口傷處。
總的來說,解蠱對於欒浮秋來說不僅沒半點兒好處,反而要受傷痛苦楚,甚至還有很大可能會丟了性命。
若說是之前燕齊還抱著點兒能解蠱的希望,現在他覺得欒浮秋能給自己解蠱才是奇了怪了。
不過還好祁疏有法子壓制這蠱蟲,雖說三年時間不算很長,但相對於即刻斃命來說也不算短了。
床上的人就在這時突然動了動,繼而那眼皮下的眼珠不住滾動,顯然是要醒了。
燕齊想到他可能又要跟自己吵,心中就有些煩躁。
若不是祁疏說他煉制壓制蠱蟲的藥尚且需要一些時間,自己那會兒就直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
希望祁疏能在明年順利將藥煉製出來吧,這樣也就不用怕欒浮秋一怒之下驅動母蠱,讓他葬身蟲腹了。
不過,在此之前還得安撫住欒浮秋才是。
燕齊極速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無聲深呼吸了幾口。
忍,忍,忍。
不就是不跟除欒浮秋之外的人接觸嗎,反正祁疏也說了最長不過是一年而已,順利些說不定半年後他就能離開了,這都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