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齊眼睛瞬間瞪大了幾分,聚精會神地細細打量了一番欒浮秋,開始懷疑他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樣是個冒牌貨了。
“一直看著朕做什麼?”欒浮秋側眸看他,被墨發遮掩著的耳後泛著些兩人都看不到的薄粉。
燕齊一旦産生了這個想法,心中懷疑的種子就不受控制地開始生根發芽,想到欒浮秋之前對自己借屍還魂那旺盛的好奇心,越發覺得這個猜想很有可能就是對的。
他放低身子謹慎地坐在了離著欒浮秋身側,兩個人的身體緊緊貼著,熱意從一方的身體上蔓延到了另一方。
欒浮秋眼睫顫了顫,沒有開口也沒有伸手將他推開。
燕齊側頭靠近他耳側,將聲音放到最低,“我問你件事,你說實話。”
對他這意料之外的行為和話語,欒浮秋鳳眸中閃過一絲茫然,“什麼?”
“你……是不是也是奪舍的?”燕齊的聲音更低了些,出口的幾乎是氣音。
欒浮秋愣了愣,隨即他眸色深了幾許,“是燕激塵跟你說了什麼?”
燕齊想到那些沒幾句的好話,現在看就好像是在背後說人小話,他心虛地身形頓了頓,笑著打哈哈,“就閑著沒事兒扯了幾句嘛。”
欒浮秋緊追不捨,“他跟你說朕之前的事了?還是說朕現在的事了?又或者是都說了?”
燕齊開始後悔自己沖動問的那幾句。
“讓我猜猜……他是不是說朕無情無義,心狠手辣,殘虐不仁……”欒浮秋慢悠悠道。
燕齊幹笑著,“哈哈哈你會的成語還挺多呢,你要來串牛肉嗎?”
欒浮秋沒接他遞過來的肉,自顧自地繼續說著,“他倒是也沒說錯,朕確實就是如此。朕也不是奪舍,至於朕跟之前為何不同……”
燕齊聽到這兒豎起了耳朵。
欒浮秋突然笑了,聲音裡都帶著些平靜的有些不正常地笑意,“應該是朕瘋了吧。”
燕齊聽著欒浮秋這完全不像是高興的笑,直覺促使著他應該做點兒什麼來挽回這剛好轉一些卻又眼看著要岌岌可危的關系。
他立馬手一伸,把身旁的人攬進了懷裡,悲傷的情緒高速醞釀,開口的聲音裡也立時帶了些啞意和心疼般哽咽的顫抖,“是我的錯,我不該問的。”
“你既然知道朕是什麼樣的人,那就該知道你可能會有什麼下場吧。”欒浮秋伸手環住了他,依偎在他懷裡,聲音輕柔。
燕齊也摟緊了他,“難道我胸口受的這傷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欒浮秋哼笑了聲從他懷裡退開,“知道便好。行了,吃肉吧,朕都聞到糊味兒了。”
燕齊這才想起肉來,連忙起身去看烤爐上的肉,那幾串忘在那兒了的肉已經被烤焦了,又硬又黑的,完全不能吃了。
“可惜了。”他說著把那幾串肉拿下來,又重新拿了幾串放上去。
“就幾串肉而已,有什麼可惜的。”欒浮秋不以為意。
燕齊手上翻動著,不贊同道:“任何美食都不能被辜負好吧,它們的去處就該是我們的肚子裡才對。”
“你在你們那裡吃過很多美食嗎?”欒浮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