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浮秋蜷縮在床上,渾身冷汗涔涔,胸口處的絞痛讓他難以入睡。
甚至連稍微動作一下,心口處的蠱蟲都會越發變本加厲的不老實。
雖然知道以封喉的毒性,蠱蟲排起毒來會有些麻煩,但未曾想到竟然耗時如此之久,不僅到現在餘毒還未排清,甚至還引得了蠱王提前了一個月就開始躁動。
清秋丸的效力也越來越弱,上一次尚且能壓制蠱王三個時辰,但這次卻不足兩個時辰就失去了效用。
寒食散服了下去更是絲毫也未能緩解。
直到天色開始破曉,胸口處的痛楚才開始弱了下來。
欒浮秋平複著呼吸,知道蠱王這次的躁動已經結束,下一次就該是明年了。
明年……還要好久呢,每天的日子偏偏寡淡又無趣,越發沒意思了。
或許能有個人來幫自己結束這一切倒也算不錯。
雖然會如了那些人的意,但總比自戕來的讓人甘心些。
最好那還是個新奇聰明的人,能讓自己死的精彩有趣些。
那張昳麗的面上神色略顯空洞,鳳眸雙眼無神,然而唇角卻突然詭異的彎起,像是有些高興和期待。
燕齊,會是那個能讓自己解脫的人嗎?
而在側殿的燕齊一覺睡到了自然醒。
雖然昨晚上發生了一個不太愉快的小插曲,但睡前他卻忽然産生了一個想法。
既然欒浮秋認為自己喜歡他,那他不如將計就計,順勢去勾搭他。
要是能讓他對自己動心,再或者能對自己情根深種,那自己到時候誘哄幾句,時不時的賣賣慘示示弱,說不定哪一天他就把自己這蠱蟲給解了呢。
到時候豈不是天高任鳥飛,自己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而且要是能把欒浮秋這麼難啃的骨頭拿下,想想就很有成就感。
這無聊的古代生活就得多些這樣有挑戰性的事情!
起床收拾洗漱完,問了宮人得知欒浮秋沒去上朝,燕齊直接去了主殿。
但來的不巧,欒浮秋竟然還沒起來,竟然比自己起的還晚。
燕齊想了想,覺得自己既然要俘獲欒浮秋的心,那肯定就不能只動動嘴皮子。
現在他生病了,自己得做點兒什麼才對。
不到午時的陽光溫和卻不刺眼,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燕齊索性坐在了門口的臺階上,邊曬著太陽邊想做什麼來博得好感才好。
正想著呢,遠遠就看見一個一身火紅的少年向著這邊而來,少年後面還跟著個拿著食案的小太監。
少年長得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明眸皓齒唇紅齒白的,就是看上去有些倨傲。
隨著少年走近,他斜睨了眼坐在地上的燕齊,面上的不屑和鄙薄毫不掩飾。
燕齊直接就被這一眼給看笑了,伸出腳把他的路一攔,“小子,你這眼神什麼意思啊?”
“大膽!我們公子的路你也敢攔!”少年沒說話呢,他後面的小太監就開口了。
燕齊看著少年,“怎麼,你是個啞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