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接觸傷口時，南清硯的肌肉明顯繃緊了，但他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林希熠抬頭瞥了他一眼，發現對方正盯著自己的發頂，眼神複雜難明。
“南清硯。”
林希熠突然開口，手上纏繃帶的動作沒停。
“我們之前是不是在普寧高中後門牆外見過？”
南清硯的身體瞬間僵硬，這個反應讓林希熠確信自己的猜測沒錯。
他繼續道：“那一年，我叛逆，高中的時候從後門牆頭上翻了出去，碰到了你，是麼？那是我們見過的第一面，對麼？”
“嗯。”南清硯的回應短促而剋制。
林希熠打好最後一個結，抬起頭直視南清硯的眼睛：“你是從那個時候喜歡上我的麼？”
他突然笑了，帶著點惡作劇的意味。
“但是我記得我當時翻牆好像翻車了，摔了個狗啃泥，你是如何從那個場景中的喜歡上我的？採訪一下。”
“保密。”南清硯別過臉，耳根泛起可疑的紅色。
“那你又是如何受傷的呢？”
“也保密。”
南清硯收起醫藥箱準備離開時，林希熠的目光突然凝固在他後頸處——腺體旁邊，一道新鮮的傷痕在燈光下泛著猙獰的光澤，只差幾毫米就會傷及那個最敏感的部位。
“站住！”林希熠的聲音陡然拔高。
南清硯停在原地，轉身時臉上帶著詢問的表情。
“轉過去。”林希熠已經赤腳踩在地毯上，聲音冷得像冰。
“無事……”南清硯試圖掩飾，但林希熠已經大步走來。
“閉嘴，轉過去！”林希熠的眉頭緊鎖，與此同時，一股不太濃鬱的月季‘弗洛倫蒂娜’的資訊素不受控制地從他腺體處溢位——apha在極度憤怒或緊張時會本能釋放資訊素。
南清硯的瞳孔驟然收縮。作為apha，他對同類的資訊素有著天然的排斥反應。
但此刻湧上心頭的不是對抗欲，而是一種更原始、更危險的沖動——他想將這個釋放資訊素挑釁的apha壓在身下，用牙齒狠狠刺入對方的腺體。
“轉過去。”林希熠的語氣比剛才更加冰冷，資訊素的濃度也隨之升高。
南清硯深吸一口氣，強壓下體內翻騰的慾望，慢慢轉過身去。
現在，那道致命的傷口完全暴露在林希熠眼前——斜切過腺體邊緣，傷口邊緣整齊，明顯是利器所致。結痂處還很新鮮，最多不超過二十四小時。
“南清硯，怎麼回事？”林希熠的聲音在發抖。
“回答我。”
“小希，沒事，沒有傷到腺體。”南清硯試圖安撫，聲音異常平靜。
“就快結束了，你很快就會恢複自由了，你開心麼？”
林希熠猛地扳過南清硯的肩膀，強迫他面對自己。
兩人的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威士忌與月季‘弗洛倫蒂娜’的資訊素在狹小的空間裡激烈碰撞。
”南清硯，你t的不說是吧。”林希熠的眼睛在燈光下呈現出一種危險的琥珀色。
”好，我自己也會查出來的。”
他轉身就要往門口走，卻被南清硯一把抓住手腕。
“小希。”
“告訴你沒有好處，反而會給你增添煩惱，你也要知道麼？”
林希熠停下腳步，沒有回頭，但緊繃的背影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最終，南清硯松開了手，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是陸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