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加速,血液倒流。
索宥桉連呼吸都有些亂了。
湯穢閉上了眼睛,把身邊人亂了頻率的呼吸聲都聽在耳朵裡。
他只是真的有點累了,有點困了,也有點厭倦了,於是這麼輕輕一靠,就像晃晃蕩蕩的小舟靠了岸。
這麼多年,湯穢從來不覺得自己需要什麼港灣,也從沒把自己視為需要人保護的小船,但在此刻,他真的覺得,索宥桉的肩膀讓他格外的安心。
湯穢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索宥桉陪了他多久。
他醒過來的時候還靠在對方肩上,手也握住了對方的手。
索宥桉的手和他之前想象的一樣溫暖,兩人十指緊扣著,竟然就真的像是一對尋常的情侶。
湯穢睜眼後用了很長時間才想起之前發生了什麼,然後不由自主又嘆了一口氣。
聽到他的嘆息,索宥桉這才發現他已經醒了,趕緊要抽回那隻和對方握在一起的手,卻在抽回的一瞬間,被湯穢緊緊握住了。
他有些受寵若驚地看向湯穢。
“雪停了啊。”湯穢說。
“啊……嗯。”索宥桉搭話,“停了好一會兒了。”
湯穢看向窗外,過了會兒突然說:“咱倆堆個雪人吧。”
別說堆雪人了,就算現在湯穢說想讓索宥桉出去當雪人,他都會立馬答應下來。
倆人下了車,索宥桉把圍巾給湯穢繫上,又跑去旁邊的小賣店買了兩副手套。
小賓館門前的積雪已經很厚,兩人很快就團了兩個大雪球,雪人也初見雛形。
湯穢一開始有些心不在焉,可到後來,開始給雪人摳眼睛、摳衣釦,還跑去買了根胡蘿蔔當鼻子,逐漸玩了起來。
索宥桉全部的心思都在他身上,眼看著湯穢慢慢笑起來,自己那揪著的心也總算放鬆了。
“俺好了。”在雪人堆完的時候,湯穢拍了拍雪人壯實的小肩膀。
“你跟他說呢啊?”索宥桉嘟囔,“不是應該跟我說嗎?”
湯穢笑了,轉過來看向索宥桉:“這個雪人叫李奧唄。”
他停頓了一下,又問:“俺是不是說得太土了?應該是英語名eo。”
索宥桉想起之前吵架時他口不擇言的死樣子,後悔不已。
“一點都不土,李奧挺好聽的,就是我爸聽見可能有點不樂意,給我改姓了。”
他的玩笑話讓湯穢再次笑了起來:“那你想讓俺管你叫啥呢?”
湯穢走向索宥桉,不知道什麼時候,天上竟然又飄起了小雪來。
當然是老公。但這話索宥桉不敢直接說出來。
“叫什麼都行。”
湯穢已經來到索宥桉面前,抬起手給他捂了捂凍得冰涼的臉。
這舉動再次讓索宥桉震驚無比:“你幹啥呢?”
“給你捂捂,別凍壞了。”湯穢回答得倒是很坦誠。
“你不怕讓人看見啊?”
“不怕。”湯穢說,“反正俺也不想在這地方多呆了。李奧,俺能跟你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