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住在一起。
沈邃年眼底冷凝,夾雜無邊寒意。
雄性生物總是對來自同性的危險帶有敏銳的雷達,李聿為昔日的沉鬱化作現如今的平靜無波,旁人畏懼沈邃年的權勢財富,但對於李聿為來說,只要江棠說要離開這裡,就是沈邃年此刻將槍口對準他的腦袋,他也會用肉體凡胎為江棠的離開,堵住槍眼。
李聿為拉住江棠的手,要帶她走。
沈邃年沒有阻攔。
江棠凝眸,但很快她就知道為什麼沈邃年就那麼平靜。
包廂門被沈邃年隨行的三名保鏢堵得密不透風。
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沈邃年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起旁邊的酒瓶,倒酒聲跟他涼薄的聲音同時響起,“小海棠,我們之間有很多事情需要說清楚,是你留下,還是讓你身邊的……學弟,留下身體的一部分?”
選擇權看似是給她,卻每一個字都透著威脅。
江棠回頭,惱火地盯看著沈邃年。
李聿為的視線在包廂內環視一圈,而後落在距離自己最近的花瓶上,心中估算著擒賊先擒王的勝算。
江棠察覺出他的意圖,按住他的胳膊,搖頭。
先不說沈邃年的身手,就說李聿為腰椎留下的後遺症,她也不能讓他冒這個風險。
而且……江棠看向沈邃年的後腰處,他或許還帶著槍。
沈邃年看著江棠握著李聿為的手,放下手中的酒杯:“……過來。”
江棠深吸一口氣,剛抬動腳步就察覺到李聿為按住她的手。
“回家。”
他會帶她出去。
江棠很瞭解沈邃年不是說大話嚇唬他們,拍了拍李聿為的手背,示意自己不會有事,“你去樓下等我。”
李聿為眉頭緊鎖,他幾乎聽她所有的吩咐,但此刻……
他不想聽了。
江棠笑了笑:“去吧,我在前臺還存放了蛋糕,你下樓的時候記得拿上。”
沈邃年食指徐徐緩緩地摩挲拇指,緩緩起身,在她還耐心十足去哄另一個男人的時候,從後面捏住她的胳膊,將她的身體轉過來,懲罰地重重吻上她的唇。
江棠只覺一陣短暫的天旋地轉,在男人熾熱的侵略感十足的呼吸壓下來時,她才反應過來試圖用手推開他,但已經無濟於事。
李聿為咬緊牙關,揮拳就要朝沈邃年砸來。
身後的保鏢迅速反扣住他的胳膊,沈邃年眸光一沉,一手按住江棠的肩膀,抬腳就要朝李聿為踹去。
江棠大驚,拽住沈邃年的胳膊,怒聲:“你敢!”
全天下,敢說出這句話的,也只有她。
在江棠的怒目圓睜中,沈邃年的這一腳到底是沒有踹下去,他陰沉著臉,“把他丟出去。”
保鏢們牢牢鉗制住掙紮的李聿為,將他拖拽出去:“是。”
江棠腳踢在沈邃年小腿上:“讓他們輕點!”
沈邃年下頜緊繃,大掌攥著她纖細的脖頸,逼她抬起臉對視,“心疼了?”
江棠抬手就要扇他,被沈邃年按住,他薄涼目光冷冷掃過還留在包廂內的趙安三人。
趙安見狀忙讓沈霏玉和何雲來出去,自己還有眼力勁兒地將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