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邃年眸色幽深地接聽著電話,彼時總助的聲音傳來:“沈總,人抓到了,跟車的人叫……陳泊舟。”
旁邊坐著吃零食的簡棠愣了下。
聽到這話的陳父也握緊了手機,“沈總,手下留情。”
他們陳家只有這一個孩子。
沈邃年波瀾不驚的視線落在簡棠臉上,“想怎麼處理?”
簡棠垂眸,咀嚼著口中的食物,又看了眼他的來電顯示,終究還是說道:“……讓陳叔叔把人帶回去吧。”
陳父聽到她的話,斂聲屏氣地等待著沈邃年的決定。
沈邃年眸色幽深不見底色,無人能揣摩出他此刻的想法。
陳父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兒。
數秒鐘後,沈邃年徐徐開口:“把人送回陳家。”
吃東西的簡棠,眼睫輕顫。
總助:“是,沈總。”
陳父長松一口氣,正要道謝,沈邃年卻已經結束通話。
在四方城直達港城的航班起飛的同一時間,陳泊舟被五花大綁地強行押上車。
他目眥欲裂地死盯著起飛的航班,奮力掙紮卻無濟於事。
保鏢死死按住他所有動作。
陳父早已經在門前等候多時,讓人給“送”陳泊舟回來的保鏢送上厚禮,但二人卻沒接,只是淡聲道:“陳總,今日的事情,若是再有第二次……”
陳父在商場混跡了大半輩子,走到哪裡不說都有三分薄面,但什麼時候被下面的人這般警告過,老臉一陣青一陣紅,“請轉告沈總,陳某一定好好教導,絕不再給沈總增添麻煩。”
說著,陳父就抬手狠狠給了陳泊舟一巴掌,厲聲:“把這個混賬東西給我帶進去!”
保鏢將人送到後,便徑直離開,禮物分文未拿。
陳父看著沒送出去的東西,扭頭回了大廳。
大廳內,陳母正在勸說陳泊舟跟陳父認錯,不要再一意孤行,把家裡弄得雞飛狗跳。
陳泊舟全然聽不進去,“我要去港城!媽,你讓人放開我,我要去港城!”
陳父見他這般執迷不悟,讓人拿來笞杖,“給我打!打到他鬆口為止,打死了我就當沒有這個兒子!”
保鏢不敢下狠手,始終有所忌憚,陳泊舟卻偏偏不肯在服軟,一句軟話不肯說。
陳父怒火中燒,直接奪過笞杖狠狠打下去。
“我今天就親手打死你這個逆子!”
“沈邃年是什麼人,你也敢跟蹤他,與其讓你哪天橫屍街頭,還不如你老子我親手打死你!”
陳泊舟的臀部和腿已經沒有知覺:“他是什麼人?他沈邃年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能阻止我找棠棠!您今天打不死我,我就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陳母看著他褲子上被打出的血痕,捂著嘴哭著將頭撇過去。
她是心疼自己的兒子,可也萬萬不能看著他葬送自身也葬送整個陳家。
陳父狠下心腸,一棍子落在陳泊舟腿上,打斷了他一條腿。
陳泊舟額頭的冷汗落下,悶吭一聲,暈死在地上。
陳母跑過去攔住陳父要再次落下來的棍子:“夠了!你真要打死他是不是?”
他們說好,只是給孩子一個教訓,只是想讓他迷途知返。
陳父何嘗不心疼自己的獨子,可事已至此,簡棠跟他們家已經再沒有緣分,任由這個小子再執著下去,他日,就不是斷一條腿修養一段時間……
沈邃年連自己的血親都能下得了狠手,更何況是他們區區一個陳家。
陳家因半年前的那場婚變,至今沒有恢複元氣,怎麼還能禁得住陳泊舟這樣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