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煞費苦心。
簡棠從保險櫃裡拿出自己的身份證和護照,她二話不說就開始定飛往國外的機票。
港城她是一刻都待不下去。
她怕自己真會一時氣不過狠狠捅沈邃年這個混蛋一刀。
“李明森的案件沒出結果,現在出境,你是準備……潛逃?”
門口沈邃年長身鶴立,眼神晦暗地提醒她還揹著官司。
簡棠握緊手機,“你算準了這些,才肯把證件還給我。”
沈邃年沒有否認。
簡棠被自己蠢笑了,也無比清晰的認識到自己跟沈邃年之間的差距,人說走一步看三步,他卻分明是走一步就已經預謀完了全域性。
她的那些小聰明,跟他比起來簡直滑稽又可笑。
他不動聲色的就編制了一張大網,將她困死在其中。
技不如人,願賭服輸。
“你想怎麼樣?”她嘲弄地開口:“讓我做你的情人嗎?”
她的抗拒和抵觸這般強烈,沈邃年知道,不能再逼她,“我們的事情,可以等你冷靜下來再談,去吃飯,你該餓了。”
簡棠看著他的惺惺作態,冷笑:“太子爺現在還做出這副慈愛的長輩姿態,不覺得打臉嗎?”
沈邃年眸色幽沉:“這從來不是長輩的姿態。”
是她從一開始就會錯了意。
簡棠一怔,反應過來後,惱羞成怒地瞪著他。
眼看她情緒這樣大,沈邃年忖度兩秒,以自己要去公司為由,換了件衣服從山頂別墅離開,連飯都沒吃。
給她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冷靜思考他們之間的關系。
他的身影離開別墅,簡棠一直緊繃的神經這才鬆懈下來。
她人坐在餐桌前,卻沒有任何吃飯的胃口,胃裡堵得滿滿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氣的。
她勉強吃了兩口,恢複了一些體力,就想從別墅離開,但門口的安保將她攔下。
“抱歉維多利亞小姐,沒有沈總的吩咐,您不能離開。”
簡棠在門前僵持了十分鐘,最終還是無功而返。
今天一連串發生的事情都擠壓著情緒在身體裡橫沖直撞,簡棠躺在床上,身上直冒冷汗。
她身體疲軟得有些撐不住,迷迷糊糊的就睡過去。
菲傭中途在沈邃年來電時來房間看了兩次,她都在睡覺,也沒有上前打擾。
直到天黑,簡棠都沒有醒來,沈邃年這才覺察出不對。
菲傭打著影片,上前去看簡棠的情況,手剛一觸碰到簡棠的額頭,那滾燙的溫度嚇了她一跳。
沈邃年下頜緊繃:“馬上送她去醫院。”
同一時間沈邃年也從公司趕過去。
現在正是下班的時間點,中環擁堵成了常態,卻從沒有如同今天這般考驗著沈邃年的耐心。
醫院病房內。
簡棠燒得迷迷糊糊的,因為高熱,她渾身的骨頭好像都在疼。
眼角滑下淚水,她小時候也有過一次很長時間的高燒,那時候她的母親江雨濃放下手頭所有的工作陪在她身邊。
在她察覺到有雙手撫摸上她的面頰,坐在她床邊時,分不清楚現實和做夢的簡棠哽咽地哭出聲,“媽媽……我難受……”
“還好疼……”
“身上疼……”
她嬌聲嬌氣地撒嬌,帶著哭腔,好像要把母親離世以後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