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瑾深呼吸一口氣,把手中的檢查單據和病歷本交到宋晚夕手中,轉身走到安南面前。
他狠狠揪住安南的衣領,把他拽到面前。
安南身體偏瘦,向前踉蹌一步,差點跌倒,故作鎮定地對視尤瑾冷冽鋒利的眼神,吞吞口水提醒:“大庭廣眾之下,你還想動手不成?”
尤瑾眯著冷眸,聲音如同冰窖裡噴出來,每一個字都像鋒利的冰錐,“你聽好了,宋晚夕是我尤瑾這輩子唯一的老婆,不管有證還是沒證,我只認她宋晚夕一個女人。相比吳薇薇,我老婆和孩子重要千倍萬倍,妥善處理吳薇薇也不是我的事。”
安南臉色驟沉,緊張得吞吞口水。
尤瑾陰鷙的眼神帶著殺氣,壓低聲音不讓宋晚夕聽見,一字一句警告:“你陷害晚夕,造成我們夫妻誤會了兩年的事,我暫時沒找到證據捶死你,但不代表我就這麼放過你。你就應該趁著我沒空收拾的間隙,你就應該夾著尾巴做人,有多遠滾多遠,而不是來我面前挑釁,我要弄死你,是分分鐘的事。”
安南怯怯地潤潤嗓子,故作鎮定:“你有老婆孩子這些牽掛,你並不敢用違法手段搞我。我行得正坐得端,你若用正當手段,是永遠搞不死我的。”
尤瑾冷冷一笑,一把推開他,從口袋裡掏出消毒紙巾撕開袋子,抽出一張擦拭手掌,冷冷地噴出一句:“那就拭目以待。”
放下話,他把紙巾扔到旁邊的垃圾桶裡,轉身走到宋晚夕身邊,摟住她的肩膀離開。
去到檢查室外面的長廊上,宋晚夕坐了下來,手還在微微發抖。
尤瑾蹲下身,握住她冰涼的手指,“你怎麼了?”
安南的出現像一片烏雲,籠罩在兩人原本就脆弱的關繫上。
“他會告訴吳薇薇的。“宋晚夕摸上隆起的小腹,很是不安,“吳薇薇連死都不怕,她還有什麼好怕的?她就是個瘋子,你打算怎麼處理?”
“我不會讓你和孩子有事的。”尤瑾凝望著她,鄭重承諾。
宋晚夕氣惱道:“我不需要你監視般的保護,我要的是永遠的穩定、安全、和自由,你給不了我這些。”
尤瑾語氣也急了,“你去了國外,就能保證百分百穩定安全又自在?”
宋晚夕紅了眼,緊握著發顫的拳頭,“至少國外沒有吳薇薇、廖雪和閱寧那種心理扭曲的針對,傷害我的人,沒有你爸和你後媽這種威脅我看低我的人,也沒有尤晨和安南這種糾纏我的人。”
尤瑾揉著宋晚夕綿軟白皙的手,壓到唇邊輕輕一吻,啞聲低喃:“在你心裡,我跟他們是一夥的嗎?所以你才不願意讓我跟你一起出國?”
男人的唇溫熱軟綿,吻到宋晚夕手背那一瞬,她心裡一顫,連忙抽出雙手,緘默不言地望著大螢幕上的數字。
叫到她時,尤瑾陪著她進入檢查室。
宋晚夕躺在床上照b超。
醫生全神貫注地掃。
尤瑾一直緊盯著螢幕上的胎兒影像,眼神柔軟得不可思議。
“四個多月的寶寶發育得很好,很健康。“醫生笑著說,“已經能看見小手小腳了。“
尤瑾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伸手想碰觸螢幕,又剋制地收回。
他轉向宋晚夕,眼裡滿是小心翼翼的期待,“你...想聽聽心跳嗎?”
宋晚夕點點頭。
醫生拿出測胎兒心跳的儀器。
當胎兒有力的心跳聲透過儀器傳來時,她看見尤瑾的眼眶又紅了。
那一刻,她幾乎要心軟了。
——
第二天清晨,宋晚夕起床時發現別墅異常安靜。
她下樓看見劉阿姨正在準備早餐。
“尤先生一早就出門了。”劉阿姨主動解釋,“他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晚上才能回來。”
宋晚夕點點頭,心裡卻莫名有些失落。
她走到花園,在紫荊花樹下坐下。
微風吹過,花瓣紛紛揚揚地落到地上,像是在下一場粉紫色的雪。
晨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落,在她素白的裙擺上投下斑駁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