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跟朋友們玩兒吧。”體貼也帶著居高臨下,說罷,謝鶴逸牽著孟臾的手走進電梯。
電梯門合上的瞬間,孟臾的眸光再次無意間與餘競川探尋打量的眼神碰撞了下。
“好看嗎?”他的語氣涼涼的。
孟臾一愣,根本沒反應過來他在問什麼,“啊?”
謝鶴逸默不作聲,走出電梯,前腳剛刷房卡邁進房間,後腳就接到了寧知衍的電話,“剛小川兒在群裡說,在三亞見到了你,還有你……女朋友?艾特我問小嫂子是何方神聖,我哪兒知道啊?我又沒見著人……”
謝鶴逸懶得理會他的明知故問,“有正事兒嗎?沒空閑聊。”
“他一直纏著問,那我可跟他實話實說是孟臾了?”餘競川這個有名的小喇叭知道了,就意味著基本所有人都傳遍了,寧知衍特意來要個首肯也正常。
謝鶴逸確認,“嗯。”
孟臾坐在落地陽臺前寬大的沙發裡聽他講電話,邊從包裡翻出來醫生開的外敷藥,準備再塗一次。謝鶴逸結束通話電話,從她手中接過來,“我幫你擦。”
畢竟是單人位,空間再充足,容納兩個人還是有點擁擠。他坐下來,幾乎要把她抱到腿上,孟臾任由他調整,感受他溫涼指腹沾著白色的乳膏從她的額面上一路向下,輕揉慢撚化開,先是前胸,然後是後頸,她配合地將頭發撩撥到一側,把後頸裸露出來,紅痕襯得她膚色愈發白——
孟臾突然靈光乍現地想通,失笑問:“你剛才在電梯裡,是問我……那個拿帆板的男孩子好看嗎?”
謝鶴逸手下動作不由得凝滯一瞬,“……眼睛都快長他身上了。”
孟臾覺得冤枉極了,擰過臉看著他,樂不可支道:“這可真是六月飛雪,謝鶴逸,你的假想敵未免也太多了,啟冬哥就算了,今天這位是你的朋友,我到現在連他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何況,就算我對他有意思,也要人家肯對我另眼相看才行啊,我現在的樣子,醜都醜死了——”孟臾明顯是故意找茬惹他,陰陽怪氣道:“啊呀,前段時間是誰說的,交男朋友是我自己的事來著?”
謝鶴逸警告般輕嘖了下,騰出一隻手捏住她的下頜迫使她抬頭看他,臉幾乎要貼上她的額角,低聲道:“交男朋友是你自己的事,但你的男朋友只能是我。”
孟臾輕哼一聲,“那個小帥哥長得是挺……符合我的審美取向的,但是——”
他們這樣親密,不該再因為不相幹的假想敵産生任何隔閡。孟臾望著他,目光裡好似有一束光,她話鋒一轉,“但是,除了某人,其他男人在我眼裡,都一樣。”
謝鶴逸一怔,唇角勾起來,眼裡透出些難掩的溫柔,伸手把她攏在懷裡。孟臾本不想動,卻不舒服似的擰了幾下。
“怎麼了?”他稍稍松開她一些。
她抬手用指甲去抓鎖骨處的紅疹,蹙眉小聲抱怨:“有點癢。”
他抬手捉住她的手腕,“別抓,撓破了要留疤的。”
孟臾知道他說的對,老實下來,努力剋制住要亂動的手,謝鶴逸眸光逡巡一圈,看到她倒在桌上的包裡露出的一把腰扇來。房間的溫度恆定,但沒有什麼比自然風更適合給疹子止癢。他起身拿過來旋轉開啟,邊搖扇子邊事無巨細地問:“怎麼會過敏呢?你跟我說說——昨天從早到晚都吃了些什麼?得把過敏源查清楚,以後避開。”
“嗯……”輕柔緩和的涼風緩解了不適,孟臾含糊道:“主要是晚上在夜市吃了很多以前沒吃過的東西。”
她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便好奇問:“你怎麼來的這麼快,淩晨還有航班嗎?”
他實話實說:“沒了。”
孟臾不解,“那……”
謝鶴逸輕描淡寫道:“借的朋友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