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佛珠縛
“哦?你想做主什麼?比如說……”都說酒後吐真言,謝鶴逸覺得這會兒的孟臾還挺有意思,一邊循循善誘一邊將扶在她腰側的手從下擺探進去,輕輕摩挲撫摸她腰下那一小塊地方。
他的拇指內側有常年寫字留下的薄繭,它們在她身上劃過時,輕易帶起一股異樣的顫慄。
“……比如說,討厭的事兒想不做就不做。”話雖如此,孟臾卻忍不住呻吟出聲,霎時間呼吸都亂了方寸。
她企圖脫離謝鶴逸懷抱的禁錮,卻不料剛轉過身,就被他從後背攬住。他垂下頭,下巴埋入她的肩頸窩,溫熱的呼吸噴薄在她的耳垂。
孟臾能清晰感知到他平實的胸膛,堅硬的手臂,後背隔著衣服與他貼在一起的時候竟喚起一層酥麻和無數的癢感。
“討厭嗎?”他輕笑,一面吻她的耳珠,一面低聲誘哄著問。
孟臾立刻有點站不住了,腳趾都忍不住蜷縮起來,他真是太壞了,沒人比他更會欺負人。她咬牙切齒地頂嘴:“討厭!”
謝鶴逸平時嫌悶,總是習慣半開著窗戶通風,縫隙中灌進的涼意讓孟臾打了個小小的哆嗦,酒意已散了三分。
不過幾息之間,他的手便一路向下遊走,孟臾驚呼一聲,又連名帶姓地警告叫他,“謝鶴逸!”
他不過一笑,輕斥:“沒大沒小。”
接著強行將她翻轉籠在懷中,他低下頭來,舌頭鑽進她的齒縫,與她的舌尖交纏在一起。他吻得好溫柔,但手掌卻強硬地扣在她的肩頭,好像不這樣做她就能逃跑似的。
孟臾的身體對他順從得簡直就像是條件反射,她閉上雙眼迎接他。
這個吻讓她喘不過氣,不是沉溺,是一種即將窒息的快感。
吞吐吸納之間,孟臾眼睫顫了顫,舌尖勾住他的上顎,倏地刷過。他稍一退,沿著她的舌根勾到舌尖。
她完全沒辦法正常喘息,像是墜落入深海,沒任何途徑呼救,只能在一望無際的蔚藍裡下沉再下沉,唯一能看見的光就是眼前人。終於等到謝鶴逸肯放開她時,孟臾只剩癱軟在他懷裡大口呼吸。她閉著眼平複這種滅頂的快感,手指緊緊攥住他的肩膀。
他體貼如舊,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她的情緒,笑問:“還討厭嗎?”
孟臾不肯回答,這會兒她的腦袋雖然還昏沉,但酒已經徹底醒了,她推開他的扶持,“我要回學校了。”
謝鶴逸拽住她的胳膊單手拎著攔腰抱起,讓她坐在書案那捲墨跡嶄新的《金剛經》上,他雙手支在桌面,用很低很沉的聲音問:“誰說你可以走了?”
孟臾牛仔褲包裹的修長小腿垂落下來,褲腳向上提起寸許,露出白皙纖瘦的腳踝,她被迫後仰著上半身,看著眼前壓迫感十足的謝鶴逸,明知故問:“那你還要怎麼樣?”
“你說呢?”他摸了摸她的臉,兩人距離近在咫尺,近到即便隔著衣料,孟臾與之貼觸的地方依然能清晰感知到他的溫度。
“難道你要在這裡做?不行。”孟臾偏過頭拿喬,按住身下的經書小聲嘟囔:“也不怕菩薩怪罪?”
平時謝鶴逸特殊需求不多,他們之間絕大多數都是在床上,這樣的場景,總讓她覺得好像過不了心裡那關。
謝鶴逸微微笑著,還是那樣漫不經心的樣子,“天下風月事,菩薩哪裡管得過來?”
話音剛落,彷彿是為了挑釁她說的菩薩怪罪,他一手將她的雙手手腕交疊,另一手拿起旁邊那串奇楠佛珠,一圈一圈纏住她的手腕,壓在頭頂之上。
孟臾急了,擰著動了兩下,掙不脫,“你幹嘛呀?”
他壓在她耳邊,只理所當然地說了兩個字,就成功讓孟臾決定之後再也不問這個問題。謝鶴逸笑起來,貼著她的鬢角低語:“小酒鬼,還輪不到你說不行呢……”
謝鶴逸按住孟臾肩膀讓她躺在寬大的書案之上,身下經書滿是墨香。
“別亂動。”謝鶴逸揚手在她屁股上輕拍了兩下,以示懲戒。孟臾立刻委屈地瞪著他,又提要求:“那你快點。”
“還從來沒聽說過有嫌時間長的,嗯?”他覺得好笑,不過無所謂,在這種事上耍性子得寸進尺,討價還價是孟臾慣用的小伎倆,尤其今天喝了點酒,更添別樣風致,他很願意嬌慣她。
孟臾氣呼呼地哼了一聲,根本不想再搭理他。
“遵命,小公主……我快點。”嘴上雖然這麼哄她,行動卻一點都沒受影響。
她漸漸意亂情迷,張嘴喘著粗氣向後仰起修長脖頸,只聽嚓得一聲,絞在孟臾頭頂那雙手腕上的奇楠佛珠繃斷,噼裡啪啦,滾落滿地。
她喘息稍定,目光渙散地睜開眼,“斷了……”
謝鶴逸不以為意,“沒事,待會兒讓人來收拾。”
其實很多時候,孟臾都猜不透謝鶴逸到底在想什麼,甚至根本分不清他是真禮佛還是假修行,執於什麼,又受困於什麼?
胡思亂想填充她片刻的神遊天外,孟臾便撐著桌面要起身,謝鶴逸怕她站不穩摔倒,忙伸手去扶,或許,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這種下意識的保護性動作的意義。
手腕被磨破了皮,隱隱作痛,孟臾顧不上那些,她漲紅了一張臉,頗有些不滿地事後問罪,“你怎麼不用套子……”
謝鶴逸的聲線還帶著沉淪欲潮的低啞,輕笑了聲,“你不是安全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