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陳黎問了個顯而易見的問題來開啟話題,“張三和王五都沒事吧?”
換作別人這麼問,謝堯只會用“你在問什麼蠢話”的眼神來回應,但聽到陳黎的聲音,他說的是:“都挺好的,看來張三爸對他兒子根本不瞭解,張三哪有認床的樣子,這兩個人吃得飽睡得香,打遊戲打到半晚,比我們還放鬆”。
又心想:他和陳黎都不敢保證異靈來了一定能幫他們活下來,這倆二傻子卻覺得住他們旁邊就是得了免死金牌,要不是這種心態,也不會在鄭耀的事兒上支支吾吾。
沒有哪條法律規定執法幹員必須百分百保障案件相關人員的安全。
這麼不配合,萬一出事那也是他們自找的。
陳黎咬一口炸得金黃酥脆的油條,“怎麼說,我去鄭耀家還是你去?”
實際上查舊案很枯燥,要看先前的監控錄影,看卷宗,基本不大活動,坐久了也不舒服。
謝堯:“你去吧,有問題打電話。”
“好”,陳黎說,“要是時間還早,我就去一趟德秀女高,見一見鄭耀的朋友方元,說不準在她那裡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行”,謝堯抽張紙擦了下沾到湯油的嘴唇,說了句題外話,“食堂的牛肉麵不錯,你明天可以試試看”。
陳黎“哈哈”笑兩聲,“能得到你這麼好的評價,看樣子是真的好吃,我晚上就試試”。
中午大機率是來不及趕回來吃飯了。
她瞧了眼謝堯吃了一點的牛肉麵,鮮香四溢,色澤醇厚,細而長的拉麵沉在湯底,青翠的香菜蔥花和紅豔的小米辣浮在麵碗最上層,還沒攪拌均勻。
賣相很好,常順縣公安局食堂的夥食是真不錯。
雖然她沒拿牛肉麵,油條、豆腐腦和蔥油餅也好吃,前兩個更是絕配!
享受完早餐的悠哉時光,陳黎挎上包前去鄭耀家。
鄭耀的爸爸通常是晚上放學時在學校門口出攤賣小吃,白天較為空閑。
她到的時候,鄭爸爸在和麵粉。
他有條腿裝的是假肢,因此見外人貫穿長褲。
<101nove.以上,屋裡也沒有開空調,他脖子上掛著一條白色毛巾,出了汗就用毛巾擦一下,然後繼續和麵。
陳黎就坐在木椅子上看他和麵。
她算是看出來了,鄭爸爸答應接受查訪,但心裡並不情願,於是對她的態度相當冷淡。
她清清嗓子,先做自我介紹,“鄭先生,你好,我是異情局的執法幹員,名字叫陳黎,我想就鄭耀的事問問你。”
鄭爸爸“啪”地把面團摔在案板上,並不看她,“問什麼,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好問的,不是你們說我兒子是意外死的嗎?”
“……”,怨氣不是一般的大,不過陳黎能理解。
“我看之前的筆錄裡寫你沒給鄭耀喝過酒,不知道他的酒量怎麼樣,那你和你的妻子酒量好嗎?”
鄭爸爸哼笑一下,終於給了陳黎一個眼神,“我殘廢前是做銷售的,我老婆北方人比我還能喝。”
那從遺傳方面來看,鄭耀酒量約莫也不差,但用這點作為證據並沒有足夠的說服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