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她驚呼,隨即便被他?騰空帶起。
上了?天。
疾風獵獵掠過耳畔,雲層飛速倒退,慕姚下意識將手臂勾住相甲的脖子?。他?懷抱炙熱如火,而身後那風卻似刀子?一般剌得她面?頰生疼。
她皺眉輕哼:“冷。”
相甲低頭看了?她一眼,眸色暗沉,又將她抱得更緊了?些,寬大鬥篷如帳幕一般擋住了?風勢,倒也多了?幾分暖意。
這種感覺令慕姚詭異的熟悉和安心?。
飛了?大概一個時辰,慕姚從最初的新?鮮和緊張逐漸變成了?臉麻,忍不住冷聲問道:“你到底要帶我去哪?”
相甲仍沉默片刻,風從他?身側滑過,他?低聲道:“快到了?。”
慕姚翻了?個白眼,結果下一刻卻瞧見遠處雲海盡頭,那是一座恢弘巍峨的都城,玄鳥旗高展。
慕姚喃喃道:“殷都?”天命玄鳥,降而生商,殷都朝歌果然名不虛傳。
城牆高大雄偉,門建得極高,城門處士兵披堅執銳,街道坊市內卻無比熱鬧,寬闊至極,可比陳塘關?大多了?。
慕姚初來乍到,甚是新?奇地打?量著?這朝歌城的人民風貌,眼睛若小鹿般新?奇,“好?大!”
一旁的相甲沉默片刻,忽然取出一頂鬥笠,替她戴好?,低聲道:“你可以在此遊玩。”
“你不陪我?”慕姚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相甲目光微斂,淡聲道:“我有事?要辦。”
慕姚略一思索倒也釋然,封神之戰可以說是闡教截教之爭,也可以說是殷商和西周之戰,截教門徒多在殷商任職,他?來朝歌辦事?倒也正常。
可——
“你不怕我跑了??”慕姚挑眉試探道。
相甲卻像聽了?個笑話,慢悠悠地勾唇一笑。那笑容顯出幾分危險邪氣,猩紅眼瞳泛著?冷冽光芒,像是地獄中染血的火焰。
“放心?,有我在。”他?低聲道,聲音彷彿拂過耳廓的冰,“你跑不遠的。”
“……”
慕姚臉色當即一沉,冷哼一聲,目光像刀子?一樣往他?臉上颳去。
相甲倒也不惱,輕輕將一隻沉甸甸的錢袋放入她手中,語氣淡淡:“去玩吧。”
慕姚原本還有幾分不忿,但低頭看著?那一袋叮當作響的錢幣,心?情居然莫名地好?了?幾分。
不過多時,黑發少女便笑嘻嘻地捧著?一大堆小玩意歸來,而相甲早已結束事?物在酒樓屋簷靜靜等她。
她還未走?近,相甲卻已經抬步迎來,像是做過無數次似的,他?下意識地接過。
慕姚略顯詫異地望著?他?:“你……”
她剛想說點什麼,卻發現他?也是怔怔看著?她,似乎也察覺到了?這動作之間莫名其妙的熟稔感。
兩人就這麼在街口站著?,你看我,我看你。
四目相對,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只有市井人聲在兩人周圍嘈雜晃動,就好?像這畫面?,曾在哪個模糊的夢裡,反複發生過一樣。
時間一晃半月而過。
兩人的關?系竟然緩和了?許多,慕姚原本以為自己落入縱情聲色之徒手中,少不得要犧牲些色相甚至清白,甚至做好?被強迫的準備。
誰知他?竟然意外地守禮,除了?取出星吻石時必要的十?指相扣以及出行時的摟抱,並無其他?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