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爭執
驛站內的客房。
門剛被敲響,房中的人立馬拉開了門,她以為來者應當是結束會談的朵妮雅,可沒想門外站著的竟是一個意料之外的人,指引其過來的中年主管還在那訕笑:“大人,辛巴德會長想來與您談一些要事,聽聞你們倆是故交,所以鄙人擅自作主將人帶來了這,您看……”
誰讓你擅自作主了。
連個眼神還沒給那態度諂媚的主管遞過去,赫爾加便被突然壓上來的黑影逼得下意識倒退幾步,等她反應過來時,辛巴德已經進了門。
她睜大眼,看他手握門柄,笑眯眯的,態度極為自然地朝主管說道:“多謝你帶我來到這裡,我和赫爾加已經很久沒見了,接下來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好好敘舊,能否請你迴避一下呢?”
這話倒是說得一點也不客氣。主管也呆了,但還是趕緊表態道:“當、當然,鄙人這就離開……”
“嗯,謝謝你。”
——說罷,門被關上了。
從敲門到進門,這一切迅速得簡直讓人反應不及。不知該說是辛德利亞會長的行事雷厲風行,還是該說辛巴德其人一貫的橫行霸道,不講道理。
赫爾加黑著臉:“放手。”
這人還真是好意思……她開門時手還未從門柄上收回,結果他倒好,強行進了門,借客人身份行主人之權,把帶路人驅趕走了。
辛巴德直勾勾看著她,乖巧應了聲好,然後松開了她的手。
赫爾加倒為他這麼好說話的態度鬆了口氣,她剛想開口,結果來人上前一步,張開雙臂,她眼前一黑,她二度被這個男人偷襲成功。
久未相見,辛巴德身上一向混雜的各種脂粉香氣……倒是已經淡得聞不出來了。
辛巴德埋在她耳後埋怨道:“總算抓住見你的機會了,要見你一面真是太難了。”
赫爾加張口欲言,好些字眼在舌尖打轉:“我……”
“雖說只有短短一瞬的擁抱還不夠成為我們一年未見的補償,但還是先讓我享受一下這份重逢的溫情吧。”他說,“我很想你。”
夠了,已經夠了。她閉上眼睛,這個人總是擅長巧言蜜語,步步牽機,教人不禁開啟心窗,欣然等待那一陣澎湃心潮。
這時,還在牆上播放的投影屏跳轉到了一則新聞,上面播報的是雷姆頻道的專訊,清晰的女音從機匣內緩緩傳來,打破了兩人間曖昧的氣氛。
螢幕上附著一張她昨日與朵妮雅在宴會上交頭接耳的照片,看起來很親密,而內容卻在講述著……呃,朵妮雅和她之間的情感臆測。
辛巴德終於松開了她:“我去把那東西關了。”
他頗為不爽地換了臺,赫爾加見他這樣,面上終於破了功,露出了輕淺的笑意。
辛巴德將頻道切成了國際聯盟專屬的頻道,頻道正在播放一個訪談,而訪談的內容也正是關於他本人的。
自家的頻道,內容肯定也是一邊倒向他的。
不過……這訪談的內容好像有點奇怪。
赫爾加皺著眉,看著那則訪談的同時,餘光不忘注意訪談上的真人在投影屏前翻箱倒櫃,像在自家似的悠然自得,他擺開琉璃杯,拆開驛站特供的酒水,大大方方倒滿了兩杯。
他端起淌著瑪瑙紅液體的杯子,朝她走過來,一杯舉起,另一杯塞進她手中。兩杯交撞發出清音之後,他仰頭一飲而盡,喉結滾動發出了滿足的低音:
“好久沒能這麼盡興了,雖說賈法爾已經不給我設禁酒令了,可工作上被迫喝酒和私底下喝酒的感覺總歸是不一樣的,還是現在這樣更自在些!”
他低頭看她:“赫爾加,來和我聊聊這一年的近況吧,看起來你應該去了很多地方,否則不會曬得這麼黑還瘦成這樣……我想知道你瞞著我,與朵妮雅小姐、阿拉丁都做了些什麼。”
忽略掉身旁人的灼灼視線,赫爾加的目光還在五彩斑斕的投影屏上:“你對上面的報道怎麼看?”
辛巴德背對著投影屏,沒有去看此時上面在播放著什麼,以為她杵著不動是在為先前那荒謬至極的報道而生氣。於是,他滿臉認同說道:“我也很煩惱雷姆為什麼總是喜歡出一些空xue來風的報道,但雷姆未歸國際聯盟管轄,緹特斯·阿勒奇烏斯又說這些事由國民作主。看到雷姆的輿論風氣如此墮落,我很心痛……”
她的血壓為這個人的理解能力而上漲:“你覺得我在說雷姆?”
他生生把反問句理解成了肯定句:“是啊,雷姆的報社太難搞了,給多少錢都不肯改報道,還說這是新風尚,促進兩性覺醒。”
赫爾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