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王,法陣現在並不是我在管理。我現在也忙得脫不開身。”尚未和索貝克得出勝負的雅姆萊哈眼珠一動,將花楹拉了出來,“讓花楹來開啟法陣吧!這些天一直是她在負責管理王國結界。”
辛巴德眉頭一挑,並沒有戳穿這種拙劣的藉口。他看了花楹一眼,點頭道:“也好。”
根據「二重結界傳送魔法陣」的定位,他們很快就在五公裡之內找到了還沒有脫離監視結界的伊蘇南。
至於你問花楹為什麼沒有在伊蘇南逃跑之後第一時間鎖定他的位置,而是需要藉助傳送魔法陣來定位?
不好意思,人都沒從正門進來,看門的你又怎麼知道小偷是否還在房子裡呢?
就像裘達爾一樣,只有他非法闖過第一重結界,花楹才能在他身上留下標記。只可惜那個男人是躲入練白龍的體內混進來的。
傳送法陣亮起,望著步入法陣的辛巴德,花楹遲疑了一下,問:“我能和你一起去嗎?”
辛巴德注視著她。
時間就在這片眼神交彙中緩慢流動了許久。
直到花楹覺得不自在的時候,他向她伸出了手。
“當然可以。”
他立在法陣之中,眼眸裡一片難辨的暗耀流金:
“正好,埃爾薩梅與你我,都有著一番淵源。”
他又開口道:“我可不像你一樣,喜歡把人拋在身後,獨自去面對危險。”
“是因為對手太弱,你才這麼大度吧。”花楹覺得這句話放回他身上最適合不過,“巴爾巴德那會,失去金屬器的你不也去獨挑黑魔神了。”
辛巴德沒有反駁,他笑了笑,拉過花楹的手。法陣徹底升起,預備將他們倆切換到了另一處空間。
“按理來說,我不該讓你知道這件事。”
光色湮滅前,辛巴德側過頭,清晰的低語著,語意真假難辨:“只可惜,我沒法拒絕,因為這是你的請求。”
他的私心不曾改變。
所以他順理成章地,有了一個能讓她知道他的秘密的理由。
或許她會難過,但他還是希望她能重新記得……
——她不是煌國的花楹,而是辛德利亞的赫爾加。
辛德利亞的海域上空,一隻漆黑的雄鷹跨界而來,揚起鷙羽之手,掀起驚濤怒浪般的颶風。
“你太自大了,辛巴德。迄今為止,你不過是依賴著眷族們與結界的保護才能安然無恙,如今竟敢單槍匹馬追來……”面對盛大出場的辛巴德,伊蘇南持著黑魯夫之力鑄成的黑鐮,並不顯驚慌。
“你可別忽略我哦?”在辛巴德的身後,花楹飛在更高空,出言提醒了這個心懷輕視的男人。
她才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三次。
想到之前的經歷,花楹餘怒未消。
這一次她保證讓他逃不出去。
面具之下,男人的嘴角略略一勾:“哼,逃不掉了麼……”
辛巴德開口道:“你的遺言說完了吧?那麼,永別了。”
他抬起手,剛彙聚起魔力,由左臂延展至臉頰的黑斑突然發生了暴動,大量的黑魯夫在他的體表增殖,激得他一陣刺痛。
見狀,伊蘇南不由大笑,這副情景在他的意料之中:“從你被詛咒加身的那一刻,你就已經是我的牽線傀儡了,來吧,讓我看看你的體內已經培育了多少我們黑色的僕從——”
花楹又驚又怒,她飛上前察看辛巴德的身體,他捂著頭,發出了痛苦的低呼。
“你別想活著離開。”她冷冷掃過男人的臉,那面黑金面具都擋不住他的猖狂,他的靈魂一定與他一樣不堪。
男人毫不在意她的威脅,他張開雙臂,用唱誦般的調子道:“能拉七海霸主辛巴德王與我陪葬,也算值了。”
她一直都不把黑魯夫當成禍患,可看到辛巴德痛苦的模樣,她還是忍不住用魔法探查了一番辛巴德的身體。
魔力涓滴推展地輸至辛巴德的氣脈之中,她細細感受著在其中滋擾的黑魯夫。結果,探索越深入,她發覺到了潛藏在這副身軀之下的更陳舊、更黑暗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