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冷淡啊……”
“閣下是組織的人,在帕魯提比亞的時候,難道你忘了你對我們做過什麼嗎?”
此話一出,有過帕魯提比亞那一戰的親歷者們,對裘達爾都投去了不悅甚至仇恨的目光。
“……”
裘達爾笑了。
“……不要擺出這種表情嘛,辛巴德,我也、我也是……”他笑著,笑著,笑到渾身顫抖,突然含著幾點淚光對辛巴德發出了吶喊:“我也是「埃爾薩梅」的受害者啊!”
所有人:“?!”
也是頭一遭見到裘達爾眼淚的花楹也被嚇到了。
“那個小不點agi,讓我看見了我的過去。”他垂下頭,讓人摸不透他此刻的想法,“我被魯夫選中,剛出生在東方的某個小村莊,我的家人們隨即就被組織殺害了……接著,我被擄回組織,不明真相地被當作agi利用了多年。”
“這場利用,從我還是嬰兒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啊……”
“就算如此,你們也認為全是我的錯嗎?我也想普通地活著啊!你卻要把這一切都怪罪到我的頭上嗎?!辛巴德!”他仰起臉,發出了質問,因為哭泣,眼角清晰可見地帶著一抹紅。
似乎是這段痛苦經歷給他帶來了深重的傷害,他捂著臉,蹲在了地上。
“……裘達爾?”辛巴德一臉愕然,想上前安撫這個蹲在地上哭泣的少年,魔裝也不自覺地收回了。
“嗚……噗哈哈哈,不行了,你開始可憐我了嗎?真是一個好人啊!”顫音變為笑音,裘達爾捂著肚子,放聲大笑,脆弱與癲狂只在一刻之間變化。
看到面帶慍怒的辛巴德,他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說:“別誤會,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啦,不過那種事對我來說怎麼樣都無所謂。我只會和以前一樣,想做什麼做什麼!”
從裘達爾到來的那一刻起,這個中庭就成了他的舞臺,並隨著他難辨真假的語言演出著。
看著被他不斷玩弄的所有人,裘達爾心中覺得舒暢。
他立於中心,恍若未覺周遭針對他的兵戈。
他神情平和地抬起頭,目光穿透宮牆之外,彷彿看到了一個欣欣向榮的國度。
“我說,這個國家是個好地方……到處充滿了人情味,一看就知道是你建立的國家。”
“那個小不點agi,我也不討厭……”
“所以,我決定了……”
“這一切,就用我的雙手來毀滅吧!”
——他立於陽光之下,溫柔又寬和地笑著,如同替臣民劃分屬地的王。
之後,裘達爾滔滔不絕地與辛巴德介紹起自己引領的金屬器持有者們,和辛德利亞不同,煌國至少有五名王之器。
話題進行到這地步,練紅玉方才趕了過來,但她的出現也沒能讓裘達爾停下對這個國家的威脅。
在臨別前,裘達爾不忘提醒紅玉:“記得和白龍那家夥說一聲啊——這個國家,已經是敵人了。”
“那麼,再見。”
在裘達爾打算升空離開的時候,花楹默不吭聲地跟了上去。
“我們來聊一聊吧。”
“讓開,我們已經沒有交流的必要了。”
“哦,沒了我,你出得去嗎?”
“……”
“這裡,組織的魯夫進不來。”她說,“來聊一聊吧。”
“……哼,隨便你。”
雲嶂層疊,日光隱沒其中。二人立在高空之上。
“毀掉埃爾薩梅吧。”花楹開門見山,“我幫你。”
裘達爾一臉驚奇:“你在和我開玩笑嗎?”
“我知道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她說,“你說不在意,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