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才會醒來……”
孤星懸掛,背影寥落。
夜,還很長。
翌日。
雅姆萊哈拿著一沓表單去了白羊塔內。
在她為自己下一個研究專案申請經費時,見辦公場所內依然不見辛巴德王的身影,八卦之心再也忍不住,她戳了戳正在替她批複的財政大總管賈法爾。
“哎,王和花楹小姐,是有什麼淵源嗎?我來了辛德利亞將近十年,關於王與此人的情事怎麼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雅姆萊哈眼中燃著熊熊的八卦之火,賈法爾停下了筆,心中無奈。也對,一向將女性迷得神魂顛倒的辛如今卻在為某個人表現得這般忠貞不渝,是他他也會好奇。
“赫爾加是誰?”她說出了那個本該是禁忌的名字。
賈法爾輕嘆一聲:“也罷,我就告訴你吧。不過你最好別向辛提起這個名字。”
反正,以後雅姆萊哈是少不了和花楹打交道的。
賈法爾輕咳一聲,將這份久遠的記憶重拾於唇邊:
“她是一位驚才絕豔的魔導士……”
這些天,花楹的房內陸陸續續造訪了很多人。
有擔憂她狀況的阿拉丁、阿裡巴巴、摩爾迦娜、賈法爾、馬斯魯爾。
有露露姆,以及藉著露露姆的庇護偷溜進來的西恩與麗絲。
還有莎赫爾,自那日與花楹見過一面之後,她開始留意關於花楹的事。聽聞對方出事,她第一時間便趕過來探望了。
與妻子們一同過來的席納霍霍與多拉公面面相覷,複雜的心情出奇地相似。這位以“故人”之名入駐紫獅塔的,竟還真的是與他們一同建立過羈絆的同伴。一見到那副依舊年輕的容貌,原本已然模糊的記憶頓時又鮮活起來。
縱然心中滿腹懷疑,可他們總不能表現在臉上,他們的妻子似乎已經深信眼前之人就是故友。
雖然他們是真心實意地信賴他們的王,但有時候果然難免還是……他們心中的大堆問號簡直快憋不住了,只能在私下拉著知情人之一賈法爾問長道短。
——友人們再度相見。
直到辛巴德出行的前幾天,花楹的房間一直都處於一種熱鬧的狀態。關心她的人進進出出,辛巴德呆在她房間的時光也快比得上待在外邊的總和。唯一安靜的,大概也只有床上的主角了。
不論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所有人都在期待著床上的人快些醒來。
暖洋洋的清晨——
花楹的房間內,皮斯緹在床頭的花瓶上插入一簇馥郁盛放的花,這是她替雅姆萊哈送來的。只不過雅姆忘了帶上特製的身體檢測儀,因此半路折回了黑秤塔,囑咐她將這花送上來。
該說是魔導士們惺惺相惜嗎?這個在繁華街內幫助了她的魔法少女,居然會是王的故人就算了,可居然會得到了雅姆的關切呢~
想到了那個為花楹特製的魔法儀器,還有近些天雅姆萊哈的小心翼翼——她對待花楹就像對待易碎的花瓶一樣,這是天才魔導士該有的膽怯嗎?皮斯緹暗暗搖頭。而且,每次去找她時,她都在來找這個女孩子的路上。簡直就和王一樣吃了迷魂藥嘛。
皮斯緹出門時,女官正靜靜守在門外。據說這個女孩子只接受一個女官的服侍,真是寡慾呢。
此時,某個讓人意想不到的人從拐角處冒了出來——沒想到他也會來這裡。
皮斯緹率先打了個招呼:“喲,迦爾魯卡小弟,你今天不是要和王一起出發去煌嗎?斯帕醬和你一樣是去護送王的,一早就去港口了噢,你還在這做什麼?”
“我好歹是前輩吧皮斯緹,你還沒我大吧。”迦爾魯卡沒好氣道,“晌午過後才啟程呢,我隨便逛逛不行啊?”
“喔~”皮斯緹摸著下巴,一臉促狹:“你是來找雅姆的吧?畢竟遠行到極東平原至少也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接下來很難再見吧?”
“囉、囉嗦!都說了我只是隨便逛逛!”迦爾魯卡古銅色的臉上冒出一層薄紅,“那個女人除了擺弄魔法以外,現在又多了個喜歡看望王的女人這個癖好,哼,都是奇奇怪怪的……”
“還是這麼不坦誠呢迦爾小弟,雅姆的魔法是真的超棒啊,她能鑽研到造福國家的地步不是很厲害嘛。可惜我就沒有魔法的天賦呢。”皮斯緹誇贊之餘又替自己覺得惋惜,她是真的從小就很憧憬魔法啊。
“哼,那是你沒見到過更好的。那個女人的魔法頂多還算過得去吧。”迦爾魯卡滿臉寫著“不屑”二字,但過分誇張的情緒表露就等於在掩飾什麼,“想當年,王還在我的國家遊歷的時候,我就見到過一個魔導士放出了可以與極大魔法抗衡的魔法。你見過沙漠下雪嗎?當時就是那個魔導士搞出來的!”